“白法师,这就是你说的那位精通佛法,善辩禅机的云梦山掌教?” 颜真卿点点头,信誓旦旦道: “云梦山秦掌教与贫僧乃是莫逆之交,秦掌教身为一个俗家弟子,佛法之精通,倒是远在贫僧之上,是我所不能及的。” 听着颜真卿如此坚定的说,这着实提起了玉华王的兴趣。 “听说秦掌教的山门是被那龙国皇帝给霸占了去?” 见玉华王发问,李默满脸悲愤地将云梦山与他的过节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遍,不同的是,讲述的口吻是云梦山掌教秦录。 李默一席话说罢,听者动容,闻着落泪,无不同情。 “想不到啊,龙国对于秦掌教这般正义之士,也如此蛮横打压,暴虐无度令世人不齿!” “秦掌教来我玉华国就对了,待我玉华国武者杀了龙国皇帝,到时候助你重建山门。” “不错,既然与龙国是敌人,那就是我玉华国的朋友,来了我玉华国,秦掌教大可以安心,无需再担惊受怕。” 李默满脸感激地看着说话的玉华国群臣。 “好人啊,你们都是好人,玉华无上佛国,慈悲为怀,令我不胜感激。” 玉华王听了李默绘声绘色的讲述,对于龙国的恨不免又多了几分。 “秦掌教放心,到了我玉华国,你就安心等待时机便可,待寡人亲率武者踏平龙国朝堂之日,就是你秦掌教重建山门之时。” 因为李默的话有板有眼,根本由不得在场之人不信。 更何况李默说得事情本就是真的,只不过李默不是真的云梦山掌教罢了。 因为没少那林东云宁等人的好处,玉华国群臣自一开始就对李默有好感,还想着借此机会,给李默谋个职位呢。 众人对李默的身份从未有过怀疑。 但活了三百多年的玉华王却是从不轻信他人的主,就是当初颜真卿等人来投,他也是监视了好几日,没发觉问题这才作罢。 “既然白法师说,秦掌教精通佛法善辩禅机,那寡人就来考一考你,如何?” 李默当即谦逊地拱手一拜: “初到佛门宝地,弟子今日就献丑了,若答言有失,望陛下和在场大德高僧们多多海涵!” 群臣这时候早已与这个被龙国灭门的可怜掌教共鸣共悲,见李默还这么谦卑,更是对李默欣赏有加。 “秦掌教尽管作辩,莫要谦虚,也让我等见识一下东土之佛法。” 李默身后,顾惜雪不免为李默担心起来,李默作为一介帝王,治国理政,修行参悟,那是天下人都不可及的,可是这佛法辩机,却不是随便胡诌几句就能糊弄过去。 若是露了马脚,找皇儿的事情便只能就此作罢了。 林东和云宁站在一旁,也是为自家陛下捏了一把汗,他们是万万没想到玉华王今日会当殿考禅机。 这自家陛下要是答不上来,就连他们也都暴露身份。 “佛家言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然世间诸行皆然如梦,可我等生在世上,须依仗衣食房舍才能苦苦度日,且不免各种色欲烦恼,何解乎?” 李默沉吟片刻,面带笑意朗声道: “那弟子敢问在场诸位,此刻殿外,经幡忽动于幡杆之上,却不知到底是何在动?” 抛出问题的片刻后,一僧人昂首阔步地站了出来,目光犀利地看了李默一眼,说到: “经幡之动,乃是感召风之力也,当为风动!” 却见李默气定神闲地摇了摇头。 “非也!” 那僧人见李默否了自己,一时有些不服气道: “那你说是何物在动?” 李默没有说话,又见一僧人阔步走出: “风来幡动,宫殿却不动,地上的石头却不动,经幡的幡杆也不动,由此可察,动者非风,乃经幡也!” 这僧人甚是自信,觉得所动者无非风与幡,风不动那就是幡动。 可是李默却又再次摇了摇头,看得在场群臣和僧人一头雾水,就连玉华王也起了兴趣。 他不明白,自己问的明明是诸相皆虚有何解之,这秦掌教为何说到幡与风上了。 而且,他也想知道到底是何在动。 “不是风动,亦不是幡动,乃心动也!” 李默这句话,就像是一盏灯照亮了暗室,让在场众人都有种豁然开朗之感。 一时间,众人看李默的眼神中都带着几分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