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李默早已换了官服,端坐在大堂中央。
曾夫子和丹丘生作为师爷坐在两侧专门备好的桌案前,黎哲和邢才分左右站立,颇有一种地球上开封府包拯审案的架势。
再瞧县丞胡罗,他一脸阴沉地站在大堂侧位,不知心中在盘算何事。
曾几何时,
县衙主位一直都是他的,但今天却是换了主人。
啪!
一拍惊堂木,李默望向了堂中瑟瑟发抖的张吉。
“张吉,你可知罪......”
“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此时的张吉哪里还有之前的气势,说话的时候牙关都开始打颤。
如果说是之前的县令坐堂,他也不会这般,可这位狠角色并不是软骨头,仅麾下的两位七品高手就足以令人胆寒不已。
至于胡县丞和柯大老板此刻也已指望不上。
这两人府门的门客最强的也才七品,而且还只有一位,如何是这李默的对手?
“冲撞本官?”
李默瞥了一眼胡罗,这张吉想要避重就轻,怎么可能!
“本官且问你,你私自提高卖粮门槛可有此事?”
“这.....草民是一时糊涂还望大人明鉴,草民愿意开仓放粮,将粮食无偿地分发给百姓,算是赎罪。”
张吉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
被带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得很清楚,这来新来的县令是个狠茬子,唯有弃财保命是唯一出路。
“开仓放粮?”
李默面色一冷。
早在半柱香前,他就暗中其余的随侍前往了张员外府,查封各种财产。
多年来他在百姓身上敛了不知道多少钱财,岂是一个开仓放粮就能说过去的。
倒是大堂门口围观的百姓瞬间骚动起来。
开仓放粮,如果是真的,那对老百姓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
“这么说你已知罪?”
李默并没有再和张吉纠缠。
“草民知罪。”
张吉知道这种事根本躲不过,满脑子都是破财消灾的想法,当即点头。
“好,曾先生,让他画押!”
李默转头看向了曾夫子。
这边早就准备好了一份供状。
“是,大人!”
很快,张吉画了押,违大唐律令私自提高卖粮门槛一事便算是有了定论。
“诸位乡亲,你们可有与这张吉相关的冤屈之事?可速速讲来!本官替你们做主。”
收好了证据,李默并没有当堂宣判而是再对着衙门口说道。
“大人,我们有...我们有....”
好家伙,此言一出,衙门口瞬间沸腾,
要不是门口有捕快拦着,估计早就乱成了一团。
“不着急,我们一个一个来,一个一个地审!”
李默对着身边的黎哲微微点头。
“是,大人!”
黎哲会意,当即走向衙门口。
没过片刻便带进了一位中年汉子。
"大人,小人牛三,要状告张吉欺男霸女,辱我发妻......"
噗通一下,
刚进大堂,汉子直接就跪了下去。
.........
时间一晃,夜幕降临,百鸟归巢。
柯府,
县丞胡罗坐在客位不停地揉着眉心,主位上的柯义亦是眉头紧皱。
良久,他才开口道,
“看来这个李默与密信所言还是有不少出入的。”
“何止是有出入?”
胡罗苦笑。
提到李默,他就忍不住想起了今日的堂审。
告状的百姓是一个接着一个,到了后来张吉画押的供状越来越多,最后竟是有厚厚一小沓。
快到傍晚的时候,李默这才宣判。
查抄张府所有财产、粮食,待上报东都之后秋后问斩。
未来三日,粮行开仓放粮,每一个在籍百姓都能领半斗米粮。
如此,整个衙门口瞬间被引爆,不少百姓全部跪下高呼青天大老爷不说还有不少更是久久不愿意离开。
有种感觉,
仅凭这一个案子,李默借着张吉的粮食收了民心。
手段不可谓不高明。
曾几何时,东都那边的密信一直在言,李默就是一个义薄楼的撰书先生,在义薄楼的地位也不高。
事实呢?
一个撰书先生有这样的城府?
在义薄楼的地位不高,义薄楼那边会派两个七品中期的武者过来?
可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