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学恩一身污泥,狼狈的被柴武如拎小鸡一般抓到陈景恒面前时,秦学恩满脸的尴尬掩饰不住!
“这不是秦学士么,怎么身上这么脏污,为何会出现在麦子地里?”
陈景恒笑吟吟的看着秦学恩。
秦学恩只能一脸尴尬的干咳一声解释道:“老夫平日喜好良田,爱好小麦,常与麦田为伴,陈驸马可是有问题?”
“没问题,就是好奇为何你会来这京城之外,而且你又恰到好处的出现在我回京城的路上,而且还要派人来抓我?”
陈景恒可是在马车上听的十分仔细,当时秦学恩的家丁们可是为了抓自己与那群蟊贼大打出手,虽说结局都没个好下场,但秦学恩这家伙绝对不可能是好心的来救自己!
“咳咳,老夫也不清楚这些手下在干什么,这是个意外,意外。”
秦学恩急忙矢口否认,如果他认了,这事可就大发了!
他清楚陈景恒是死咬不松口的那种人,现在自己孤家寡人一个,根本没底气跟陈景恒纠缠,他这变相冲撞了四皇子,此事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
“意外?秦学士,你这意外可来的真是时候,我不出城,你也不出城,我回来你刚好碰到,你的下人还叫嚣着要那些贼人交出我来,你要作何解释?”
陈景恒眯着眼,一脸的戏谑模样,令秦学恩脸色僵硬。
“这件事……其实是场误会,老夫也不知情,是那些下人擅作主张,并非老夫指使的啊。”
秦学恩死活就是不认他来是来抓陈景恒的,从意外到误会,他硬是不同意陈景恒的话语。
陈景恒看秦学恩的样子,笑吟吟的说道:“当年你瞧不起我,还联合众人逼我出了朝堂,让我沦为一个世人的笑话,你可想过你也会有今天?”
秦学恩一脸苦涩,放在以往陈景恒这般嘲讽之下,他必然是要跟陈景恒拼一个你死我活,可现在他一点心气没有,他手下都死了,现在他孤家寡人一个,只能畏手畏脚苟且偷生!
“陈景……陈驸马,这件事你就说怎么才能放老夫一条生路,老夫愿意求和。”
终于,在复杂的人情世故之下,秦学恩终于是放弃了自己的尊严,首先提出了说和的意思。
“想求和?可以,只要你告诉我,你来此地到底是为何事,还有你认不认得这帮匪徒,我可以考虑给你一次说和的机会!”
陈景恒虽说觉得这两帮人没有什么关系,但不排除有可能的关系。
“老夫……来此地就是想找你问问我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一咬牙,择日不如撞日,秦学恩也不再含蓄,开口就是想知道他儿子秦韶元到底是怎么死的。
“另外这帮匪徒老夫一个也不认得,没有任何关系!”
秦学恩也没想到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而且还险些把自己的性命给葬送在了这里!
陈景恒打量着秦学恩的表情,并没有看出秦学恩的异样。
可能他说的都是真的。
“我再告诉你一句,你儿子不是我杀的,真正杀你儿子的人,你心里应该清楚,你身为翰林院学士,你应该明白清楚,不需我多言!”
陈景恒觉得十分可笑,真相其实秦学恩早就知道的,可他还是没有认可这个,陈景恒也无可奈何。
所以陈景恒的回答十分果断,令秦学恩的神色变了又变。
“原来如此,老夫可能真的执念了……”
秦学恩苦笑一声,说道:“陈驸马,老夫愿以一万两银子将此事别过如何?”
“一万两?秦学士,你的诚意太低了吧。”
陈景恒摇摇头,这点钱财就想买下自己的过错,不够!
秦学恩叹了口气,说道:“那就五万两,这是老夫的所有身家,可行?”
“这还差不多。”
陈景恒点点头,虽说秦学恩家底殷实,但五万两银子也不容易拿出来,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陈景恒也不会强行勒索。
反正他儿子也死了,这老头子今天又损失了这么多人,给他一条退路也无妨。
更重要的是,陈景恒从秦学恩的眼中看出了灰败之色!
这是一种濒临绝望的感觉,麻木!!
“那……可以送老夫回去么。”
在陈景恒的示意下,秦学恩被柴武释放,然后狼狈的拍打着身上的泥土。
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如此狼狈不堪。
“送你回去?得加钱。”
陈景恒的笑容如阳光一般灿烂,说出来的话却如大雨一般淋得秦学恩不堪入目。
“行,你要多少老夫都给你。”
仿佛心结破除一样,秦学恩笑着回答道。
陈景恒顿时觉得哪里不对,此时的秦学恩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什么都不重要了一样。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