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国公府。
杜构正在收拾行囊,即日就要离开长安,前往岭南之地做县令。
县令一职,在大唐可谓是一县之地大权独揽,绝不是后世可以相提并论的。
但是,岭南的县令,就是另说了。
此时的岭南,只有罪大恶极的犯人,或者犯了极大过错的官员才会北流放至此。环境之恶劣,狗听了都得摇头。
流放岭南,还不如一死了之。
“越王?”
杜构正准备钻进马车,却看到李泰骑着马,身后跟着一个黑脸大汉,驾着一辆马车,马车上载着不少东西,全部用麻袋装着,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物。
二人正在向他这边走来。
这令他想不通。
哪怕是杜荷没有谋反之前,蔡国公杜如晦已经病逝,也不值得任何一个皇子拉拢。
李泰走上前来,淡笑道:“杜兄,发配岭南未必是坏事。所谓福祸相依,也许另有一番机遇。”
“多谢越王殿下之言!”杜构苦涩的道。
作为杜荷的兄长,他一直劝这个弟弟不要和任何皇子走近,以免某一天大祸临头。
可是,杜荷没有继承蔡国公的爵位,一心想要出人头地,不安心于一个驸马都尉,非要和东宫绑在一起。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
他竟然敢参与太子谋反。
李泰将那本书拿过来,递给对方。
杜构接过来以后,神色有点呆滞。
杂交水稻种植技术手册?
水稻他知道啊,这个杂交水稻是什么东西?
谁和谁杂交,得来的杂交水稻?
李泰郑重的道:“杜兄,我一直想离开长安,最好是能够去岭南,让我有机会实验一下得来的杂交水稻种子,究竟能够亩产几何。可是,陛下甚至不让我就藩,更不要说让我去岭南。所以,此事只有拜托杜兄了。”
杜构性子温和,但是也突然有一种给面前的越王来一拳头的冲动。
他不知什么叫凡尔赛,就知道越王太欠收拾了!
你真得瑟!
太子被罢黜,新太子肯定就是越王。
你说你去岭南?
你甚至还说就藩?
李承乾听到这话,不一口咬死你才怪!
李泰又让大黑牛把马车牵过来,道:“这上面就是杂交水稻的种子,若是杜兄愿意尝试一下杂交水稻亩产多少,我就把它交给你。若是亩产可观,杜兄他日必定能够重回长安。”
杜构却道:“正如殿下所说,福祸相依,杜某前往岭南之地,也不是一件坏事。我这是去为官,又不是流放,必然衣食无忧,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此话。
令李泰对他刮目相看。
要是没有杜荷这个混蛋,杜构说不定也会像其父一样,有一番作为。
谁让他摊上了这么一个没脑子的弟弟。
“这杂交水稻的种子……”李泰指着马车。
杜构问道:“请问殿下,这杂交水稻有何不同?”
“比寻常水稻来讲,亩产应该至少翻一倍。”李泰没敢实话实说。
即便如此,杜构也笑了笑。
他没说什么,脸上的表情却表明他显然是不信的。
李泰拍着麻袋,笑道:“杜兄,试试又何妨呢?”
“越王有命,不敢不从!”杜构也没拒绝,笑着接受了。
然而……
他的笑容立即僵在了脸上。
李泰拍拍手。
后面的拐角处陆陆续续的出现了马车,上面全部都载着装满杂交水稻的麻袋,上面还用油纸覆盖,防止途中遭遇大雨,将水稻淋坏了。
李泰一定心疼死。
那可是挨了不知多少骂,起码也是被无数人吐槽很久,辛辛苦苦赚来的怨气值兑换的。
一辆马车……
两辆马车……
三辆马车……
浩浩荡荡,如同大摆长龙一样的车队,令杜构的脸皮子狂抽。
他一脸幽怨的看着李泰。
你确定没耍我?
李泰也不多解释,反而道:“杜兄,令弟之举令蔡国公府蒙住,若是此物立下功劳,令蔡国公可以一雪前耻,又有何不可?”
“借殿下吉言!”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