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也不要多想了,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你不要觉得没有了你这个世间就会出现多大的变化。”
车夫似乎是感知到了江言沉重的情绪,伸手一把从荀言的腰上摘下来一个水囊,打开猛灌了一口,空气中瞬间弥漫出了浓浓的酒香,而后车夫便擦着嘴巴说道:
“我们人和动物最大的不同,就是我们人知道反抗,所以哪怕是没有你的出现,那家伙在诞生出反抗念头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会开启这一场破局大计。”
“哪怕只有一成胜算又如何呢?哪怕最后飞灰湮灭,也总好过一辈子都被那些仙当做可以轻易碾死的蝼蚁要好的多吧!”
“这本来就是注定会发生的事情,所以其实仔细想一想,你的存在与否根本就不重要,无非就是让我们看见了一些希望,可说不定,在那些希望出现之前,那家伙就带着我们先去死了!”
车夫用最平静的话语,说出了最沉重的内容。
然而荀言却好似是没有听见一般,脸上依旧是一片平静的表情,只是看向车夫手中拿着的那个水囊露出了无奈之色。
而车夫则是装作看不见一般的又举起水囊灌了一口,而后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这才斜睨着荀言说道:
“这酒不错啊,你从哪儿买来的?我记得书院周围也没有这么好的酒坊啊!”
荀言无奈的笑了笑,温声解释道:“是当年前辈加入书院之时,师尊便亲自埋在圣山之中的,距今已经过去三十年了。”
“师尊说了,若是找不到前辈,将这水囊打开,等待酒香散发出来,或许前辈就会主动现身了。”
话到最后,荀言自己都忍不住摇头笑了笑,显然是觉得自家师尊有些老顽童的心态了。
“嘿哟,那家伙,竟然还会舍得给我买酒来藏着?”车夫闻言,翻了个白眼,随后又嘀嘀咕咕的说道:“不过这也不奇怪,那家伙惯会做些收买人心的事情……”
说到这里,车夫忽然间住了嘴,而后抬头看着高空中的白云说道:
“老家伙啊,离个万儿八千里的我都能感受到你身上那股藏不住的剑意,你还打算藏到什么时候?”
江言和纪秀闻言,急忙勒住了缰绳,面色肃然的抬头看向了高空之中。
“那人会飞?”
江言心底有些惊讶,除了他之外,他以为会飞的修士就只有一州之主级别。
毕竟除此之外,就算是有修炼了飞行武学的金刚境高手,也不可能飞的比他还高。
但既然车夫抬头看向了高空之中的白云,那么很显然,来人一定就在上面了。
“所以,我果然很不喜欢你这个老东西,肉身无缺的金刚境,即便都快要死了,还是能够依靠自己的肉身惹人生厌。”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高空中的云团上传了出来,而后江言便看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咻~”
那道黑影在降落之时还传出了尖锐的破空之声。
江言眯起了眼睛,仔细看去,不由得瞳孔一缩。
因为那道黑影赫然是一个满头黑发的老者,年纪看上去比车夫大了不少,但是此刻他的脚下却踩着一把黑色长剑,显然是由陨铁制成,而在其周身更是悬浮着两把一模一样的陨铁剑。
那尖锐的破空之声就是被三道陨铁剑制造出来的,三者制造出来的声音已经达到了同频的地步,可想而知那老者对三把剑的掌控已然达到了细如发丝的境界。
此时此刻,老者携带着三把陨铁剑从天而降,显然不止是跟车夫打个招呼那般简单。
“书文,这家伙就交给你了,现在的我不宜跟他动手。”
车夫眯了眯眼睛,而后回头对一旁面色淡然的小儒圣说道,语罢便举起水囊又给自己灌了一口三十年的烈酒。
“荀先生!那是我们剑阁的老祖!老剑客!”
纪秀忍不住低呼出声,因为这个时候就连她都可以看清楚高空中如同流星一般降落下来的老者和那三把陨铁剑了,纪秀只觉得自己能发出那一声呼喊已经是极限,此刻的她别说是反抗这个老者的三把剑了,就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
包括她座下的马儿,此刻都是身躯颤抖不已,一副被定格住了的样子。
江言虽然还能动弹,但是状态却也非常糟糕,他没有把握能够挡住那老者的三把剑,不过既然车夫都那么淡定的喝起了酒,江言便将目光落在了荀言的身上。
“剑阁的老剑客前辈,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而这个时候,荀言亦是轻声开口,眼见着那老剑客携带着三把剑距离自己等人不过千米高度,他的手中又多出了一卷书籍,一个个散发出金光的文字从那卷书籍中浮现出来,在荀言的念诵之下,朝着高空中升去。
“子曰……”
一个个圣人文字,在荀言的浩然之气加持之下,竟是在悬浮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