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面杀进来的正是苏拉伽主力,他看到汉军大营果然一片大乱,心中大喜,领兵便直冲中军。
就在他连杀数人的时候,猛然一杆枪从眼前出现,当的一声挡住了他的冲势,连人带马都向后退开,抬头看时,正是文鸯。
文鸯瞪着苏拉伽,冷喝道:“哼,妄图袭击,今日休想走脱!”
“嘿嘿,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苏拉伽毫不畏惧,冷然一笑,催马再次杀了过去。
二人就在辕门外的空地上厮杀起来,方圆两三丈内士兵不能近身,只能在外围小心守护搏杀。
就在此时,汉军后营忽然起了大火,春夏之际正是东南风,后营起火,瞬间便向整个营寨蔓延开来,但见人影幢幢,浓烟滚滚,到处都是叫喊之声。
苏拉伽见远处许多木架上火苗飞窜,不禁大笑道:“哈哈哈,毁了你的投石车,看你明日如何攻关!”
文鸯也笑道:“今日擒杀汝,取关不费吹灰之力。”
苏拉伽知道文鸯的本事,看后军已经得手,汉军不断集合围拢过来,不再恋战,边战边退,逐渐退出了院门之外。
“狗贼,休走!”文鸯看出了苏拉伽的意图,咬牙步步紧逼,枪如雨点,不给他转身溜走的机会。
这二人虽说武艺略有高低,但四五十合难分胜负,一个萌生退意,一个步步紧逼,在辕门外浓烟中杀得难分难解。
“苏拉伽,还敢出关偷袭,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就在此时,周处也杀散了营中的于阗军出来接应,正好看到文鸯与苏拉伽苦战,此时顾不上什么单打独斗,催马过来便加入了战圈。
苏拉伽见此二人一齐出手,不由脸色微变,心中暗暗叫苦,这两人随便一个都够他受的了,更不要说联手出动,接了几招之后便险象环生。
看到四周士兵正不断后撤,苏拉伽一咬牙,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抬手打向了文鸯,大喝道:“看招!”
文鸯正欲抬枪刺苏拉伽的后心,忽然看到一物飞来,下意识地便用枪挑开,却不料那东西十分柔软,一挑便散开,一蓬碎末顺风迎面飘来。
一股浓浓的腥臭味扑鼻而来,文鸯心知不妙,赶忙低头屏住呼吸,饶是如此,还是觉得一阵眩晕,差点掉下马来。
周处在一旁看得真切,见文鸯着了暗算,苏拉伽正要举斧痛下杀手,不敢再抢功,赶忙横起大槊来救文鸯。
不料苏拉伽却是个虚招,虚晃一下催马便走,坐骑飞身纵跃,如离弦之箭飞窜出去,瞬间便逃离了战圈。
“就你会暗器么?”周处大怒,反手也从后腰掏出三个弹珠,接连抛出,向着苏拉伽的后脑勺砸过去。
苏拉伽正准备回头看看追兵,正好看到周处出手,三个眼珠大小的东西直飞而来,扭头躲过一个,另一个用大斧挡开,最后一个眼看避无可避,一咬牙强行斜肩避让。
啪——
三枚弹珠来势极快,第三个还是打中了肩头,就在苏拉伽感觉这弹珠力道并无多大,打在铠甲的护肩之上发出毫无威力的时候,猛然那弹珠也炸了开来。
噗——
一声脆响,像是鸡蛋打在石头上一样,苏拉伽一怔,便见弹珠中黑烟冒起,一蓬绚烂的寒光四散迸射出来,吓得脸色大变。
此时想要扭头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半边脸上传来一阵刺痛,连同一只眼睛也受了伤。
“啊——”
苏拉伽一声惨叫,一只手按在空中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只觉得尤其是眼睛疼痛难当,已经看不到景物,只能猛催坐骑往关内逃奔。
周处顾不上去追苏拉伽,策马来到文鸯身旁:“次骞,你没事吧?”
文鸯伏在马背上问道:“营中……如何?”
周处宽慰道:“并无多大损伤,只是少了几架投石车而已。”
“那就好!”文鸯勉强回答一声,噗通一声从马背上栽倒下来。
周处大惊,赶忙下马扶起文鸯,派人叫军医前来诊治,众人手忙脚乱,也不知道文鸯到底中了什么毒,担心不已。
汉军大营已经乱成一片,周处命人将文鸯抬到一旁救治,指挥士兵将还未起火的营帐搬离原地,大漠中本就缺水,运水救火来不及了,只能放弃营地,能保住多少是多少。
东方渐亮,汉军营中浓烟滚滚,只剩下黑黢黢的一地狼藉,周处带兵又退后三里,找了一处水源重新安营扎寨。
幸好文鸯只是中了迷药,用凉水冲了一阵便醒转,看着到处都是破洞的营帐和烧得残破的投石车,二人相视苦笑。
文鸯苦涩一笑:“大将军总教导我们要防止偷营,在中原时倍加提防,从未吃亏,不想今日却被西域偏国之将算计,真是羞煞人也!”
周处言道:“不过这样一来正好将计就计,昨夜我还在想如何应付这三日才能不被东川王那老狐狸察觉,未料他竟会来劫营,如今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