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釭和胡飞各出绝招,双方观战的士兵都紧张起来,瞪大眼睛观战,不敢出声,公孙胜还在一旁虎视眈眈,魏军更为焦急。
只见场中枪影重叠,分不出究竟是谁的兵刃,一阵大铁板连续的金鸣之声后,两人的坐骑忽然跳开战圈,嘶鸣不已。
等到场中尘土落下,才见夏侯釭和胡飞都嘴角溢血,脸色苍白,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是拼了个两败俱伤。
公孙胜眼疾手快,打马上前一步,便将手中抢抵住了夏侯釭的咽喉。
“住手!”魏军阵中,许仪从后面冲过来,指着公孙胜大喝道,“尔等想以多欺少,趁人之危么?”
夏侯釭的脸色十分难看,不甘中透着绝望,他没想到苦练十年武艺,终究还是打不过赵云的徒弟,连胡飞这一关都过不了,更不要说是与赵统交手了。
“动手吧!”夏侯釭心灰意懒,苦笑着缓缓闭上了眼睛,当所有的期待和希望破灭,什么两军交战,军士性命,对他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将军?”公孙胜单手抬枪点着夏侯釭的脖子,转头看向赵统。
赵统眉头微蹙,淡淡道:“退兵!”
“遵命!”公孙胜没有丝毫犹豫,撤回钢枪,来到胡飞跟前,见他微微点头,知道暂无大碍,二人并骑回归本阵。
赵统深深地看了一眼兀自闭目的夏侯釭,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之色,调转马头,流云骑也纷纷转换阵型,向来路狂奔而去。
嘈杂的马蹄声渐远,夏侯釭才睁开眼睛,山道上烟尘滚滚,朝阳在东山之上光芒灿烂,他心中却是一片阴霾。
“啊——”不自觉地胸膛中一阵翻滚,竟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来。
“将军……”亲兵此时才反应过来,赶忙冲过来将夏侯釭围住。
夏侯釭擦擦嘴角的血迹,苦涩一笑:“无碍,退兵吧!”
夏侯威和乐琳也过来安慰夏侯釭,见他伤势不重,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总算挡住了追兵,众人不敢停留,赶奔开阳而去。
等赵统几人折返回来的时候,陆抗已经领兵进入即丘城,这一战又俘虏了近三千人,自从进入徐州以来,光是俘虏的魏军就超过两万,陆抗麾下兵马不减反增了。
升帐议事,陆抗命太史亨领兵去修复沂水河道,一来帮助百姓恢复良田,少受水灾,二来也是打通水路,让兵粮、辎重尽早运到。
“报——”就在众人商议进兵之事的时候,探马送来情报,“施绩将军已领水军取东海沿线海曲、赣榆等地,与将军约定并进青州。”
陆抗大喜道:“今有水军助战,水陆并进,两路先取徐州,我看他夏侯霸也无能为力矣!”
周鲂点头笑道:“水军从东海来相助,实出意料,大将军并未有将令,此必是王都督之意。”
陆抗道:“在江东之时,大将军命王濬领水军一路北上直取襄平及辽东等地,船上粮草仅能支撑海上之用,到了襄平之后要自行解决粮草之事,今其分兵来徐州,想必是有了余粮了。”
周鲂蹙眉道:“却不知王都督从何处筹集来这许多粮草,淮南交战累月,各郡县府库消耗一空,魏将军也无力相助。”
“原来如此!”说话之间,陆抗已经看完书信,递给周鲂,慨然道,“正所谓得道多助,当年刘皇叔仁义遍天下,不想今日还有东海之人相助,真是善有善报。”
周鲂接过书信匆匆看罢,才恍然大悟:“原来竟是东海糜家。”
“不错!”陆抗缓缓点头,“当年刘皇叔起于徐州,便是受糜家全力支持,方能招兵买马;如今又到两军对垒生死一搏之时,又资助粮草,真可谓雪中送炭矣!”
原来王濬领水军北上襄平,经过徐州东海境内,正到郁洲山的时候,被糜芳邀请做客,非但赠与三月粮草,还将岛上两千健儿送入水军之中,叫他们为汉室江山略尽绵力。
王濬正愁粮草不足,水军都是以鱼虾为食,突然得了这许多粮草,喜出望外,全军上下一片欢腾。
这几月来,他对辽东和襄平的消息也掌握了许多,早在司马懿征辽东的时候,就对当地进行过一次血洗,滥杀数万百姓,还将原本流落辽东避难的中原人重新迁回幽州和冀州,这一片地区人烟稀少。
等其稍微恢复一点生机,高句丽才有崛起的势头,毌丘俭又一次兵进辽东之地,两战告捷,大败高句丽,此时的辽东和高句丽已经如同一片死地,荒无人烟,根本无需十万大军去征伐。
正好到了徐州境内得了这许多粮草,听说徐州战事正酣,王濬便临时决定让施绩领一半水军去助战,自己带领五万兵去征讨高句丽。
周鲂慨然道:“不想糜芳当年在荆州犯错,回到家族之后,竟会有此后事,此番倾全族之力资助水军,也算是弥补当年之过了。”
陆抗微微一怔,当年偷袭荆州,糜芳和傅士仁犯下大错,这其中便是吕蒙和陆逊的计策,当时各为其主,如今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