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回来。”
胡闻点头:“好。”
苏瑶拍拍手:“彼此彼此!”
行程基本安排妥当,热火朝天的忙碌告一段落。一群年轻人抱着电脑就地瘫倒,竺宴带着小橘拎着一大堆东西推开门:“大家休息一下,都先来吃点东西。”她俩刚落地就扫荡了附近的餐馆。顾及到人的口味不同她们还特地跑了几家不同特色的店。
众人一阵欢呼:“唔,终于有吃的了!”
食物和水三下五除二分发完毕,小橘守在桌角的电脑前继续监控舆论风向。苏瑶挂断电话,竺宴递给她一盒寿司,朝角落抬抬下巴。
迟漾盘腿坐在窗帘后面,左手撑着下巴,眼神涣散,说不上是发呆还是在思考。
苏瑶薅了瓶饮料坐过去,递给他:“想什么呢?”
迟漾接过,拧开盖子又还回去:“没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又说:“怕他回不来。”
年少的情感总是更容易被珍惜。更何况他们十岁出头就认识,一起签公司,一起练习,一起出道,一起经历辉煌和低谷。在过去十几年里,迟贺年仗着自己年纪最大管他们管得死死的,又做什么都护着他们,永远背锅永远让步,永远不会让他们受欺负。
比迟沃还像他亲哥。
“还没出道那会儿好多人骂我拖后腿,说我肢体不协调,唱歌难听,他俩一边监督我练习,一边披着马甲帮我骂回去,结果出道的时候我名次比他高,我觉得不好,他反过来安慰我,他说没事,大家都能留下就挺好。后来出道了,粉丝多,老有人在楼下堵,有一次我们练习到很晚,出来的时候碰上私生饭,他第一个冲上去拦住人让我们先跑。你们都不知道,有段时间我特别迷骑行,一段不骑就不舒服,但是公司又管得特别严不让出门,他就怂恿大伙儿一块儿去,人多嘛,公司怪罪下来一起担着。然彻那个闷葫芦竟然是第一个答应的。那时候我就知道,这哥们儿以后是干大事儿的。”说起以前的日子,迟漾的眼底闪着光:“其实说起来然彻是年纪最小的,但好多事都是他俩在照顾我,有事他俩冲得最快……”少年说着说着就没了声,苏瑶把他轻轻地搂紧怀里,轻轻说:“没事儿,他们都看不见。”
怀里的人先是沉默,然后细微地抽噎起来。
少年人啊,总是害怕面对生离死别,但也最无惧生死。
在相隔大半个地球的古老城市,在一片狼藉的废墟里,黑色长裙的少女被捆在铁架上,裸露的白皙小腿汩汩冒血,她哑着嗓子对旁边的少年喊:“快走,别管我,你快走。”
少年拿外套盖住她裙摆,一言不发,手持砖块一下一下地砸向铁链上的锁。
程木槿脸上的泪和血混在一起,她撕心裂肺地喊:“走啊迟贺年,你不是不喜欢我吗?我是生是死都跟你没有关系你赶紧走!”
虎口被振出了血,迟贺年没有一丝犹豫扯开衬衫,又扯掉袖子缠在手上,继续用力地砸锁。
新鲜的汗和血一起沿着下巴滴在那件全球首穿的外套上。
身后的轰鸣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响,程木槿要疯了,她撕心裂肺地大喊:“你不是明星吗,你看看你这副样子怎么对得起你粉丝?你打算怎么跟品牌交代,违约金你赔得起吗?你赶紧走听到没有迟贺年,为我这么一个大小姐堵上前途和性命一点都不值得……”
“值!”迟贺年斩钉截铁地说,“在生命面前,任何利益都不值一提。”砖头在铁链上撞得粉碎,“开了”,他扔下衬衫和碎渣把链条一圈一圈解开,扶着程木槿站起来,“还能走吗?”
程木槿扶着铁架:“能。”
“算了,”迟贺年根本没听她说什么,他把外套绑在程木槿腰上,把手机塞给她:“拿好了,别弄丢。”然后绕过伤口把她打横抱起来,“锐哥他们应该在酒店等我,我们现在过去……”
身后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迟贺年抱紧程木槿,头也不回地往前疯跑,在热浪摸到他的后背的同时一个纵跳越进河里。
“别呼吸。”起跳的瞬间一道低沉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