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上沸沸扬扬了几天的“迟漾与豪门女友酒店开房”事件因魔音工作室发出上百封律师函戛然而止,迟漾仍旧是人们热议的对象,只不过事件从桃色新闻变成了青春洋溢的暗恋。
无数网友被迟漾的深情告白倾倒,蠢蠢欲动的想扒被恋者的心被迟漾强大的粉丝以强大的舆论力量压了下来。
最早发布帖子和视频的大V接连被封号,有关苏瑶个人信息的帖子、视频也纷纷被下架,评论全部被删除。“暗恋事件”的女主角继续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拼事业。
也就意味着……然大明星又要打着哈欠赶通告了。
竺宴也没好多少,《黄沙妄》票房一路飙升,她的知名度也“嗖”地扩大,虞千趁机给她多接了几个代言、连着排了一大堆的商业活动。
“转过来我看看。”保姆车后座,竺宴筋疲力尽地昂着脖子任虞千给她检查妆容。
她四天连着飞了三个城市,困得仿佛要升天。
“虞姐,这是最后一场活动了吧?”
小橘把平板举到她面前:“对,今天的活动预计晚上八点半能结束,然后我们是晚上十二点的飞机。”
“啊!”竺宴一声哀嚎:“虞姐啊,我什么时候能进组啊!我是个演员啊演员!不能一直跑商业活动啊!我的粉丝会骂我捞钱的!”
“我们这不算捞钱,这是品牌方要求的线下活动,你是代言人,必须出席,这些在合同里都是有规定的。”虞千放下打光灯,解释:“我也不想你一直跑活动,那谁知道这几个品牌的宣传都集中安排到一起了,你再坚持坚持,最后一场了,结束就给你放假!”
虞大经纪言之凿凿地画饼,打工人竺宴表示不信:“那为什么晚上还要赶飞机?”
“因为我们后天还有个综艺要录……”小橘刚开口就收到一记眼刀,十分利落地闭了嘴。虞千收回白眼,心虚地笑:“我们电影不是已经上映一个多月了嘛,我是想着趁最后的热度再宣传一把,看看有没有好的本子找过来。你明天在家好好休息,我去对流程。”
外面在下雨,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流塞在一起,喇叭声和对骂声此起彼伏。竺宴看着玻璃上的雨痕突然惆怅起来:“虞姐啊,我这算是火了吗?”
“票房都快三十个亿了,你当然火了。”
“可是为什么我火了还没有选择的余地呀?”竺宴叹了口气,“我这个月都不知道在忙什么,表演课也没上,觉也没好好睡,每天都像在打仗,我这几天都在想我是个演员呀,怎么能老这个样子呢?”
虞千拍着她的手苦口婆心地劝导:“我们这一行就是这样,资源要抢,热度要靠不断营业来维持,想往上爬的就得不要命。你说你是个演员,得拍戏,这没错啊,可是圈里有实力的演员多了去了,不是每个都能一直接到好的本子都能一直有戏拍,大部分人只爆了一两部戏就再也没声音了,你以为是他们没遇到好的角色吗?不是啊,是因为资方觉得他们热度不够不扛剧,我之前带过一个男孩,很有天赋,长得也帅,为了心仪的角色在沙漠晒了半年,试镜试了三轮,导演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最后也没用他,因为他不能给项目带来任何价值。你想啊,你现在接的代言,手里的时尚资源,粉丝的支持力度,包括在圈里的人脉,在试镜的时候都会被资方一轮又一轮的评估,尽管他们面上不会明说,但是暗地里肯定是要比较一番的,这就是娱乐圈,这就是现实,没有几个人像你这么好运能连着遇上两个不看背景的导演。你现在是刚刚起步,一时半会儿又没有合适的剧本,只能在代言上多努努力。等以后有了代表作,观众都能记住你了,你才能想休息就休息。”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就是,我就是有点……”竺宴深呼出一口气,问:“我是不是太矫情了?”
“没有,年轻人嘛,有点困惑正常,你别撂挑子不干就行。”
二月末,竺宴在铭花苑狠狠睡了三天。然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到滨海录了一个月综艺。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已经到了夏天。
竺宴穿着白T长裤在林州试镜郭宏纲的电影。试镜地点在林州的一片老式居民区。晾衣杆从窗户伸到外面,空调外机朝下滴着水,墙上的□□渍着水痕和裂纹,像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香港老电影里出现的画面。
《光影》剧组的试镜大棚就搭在某栋居民楼下。
确切地说,是只有导演团队和几架摄影机,周围是来来往往的人群举着手机拍摄,嘴里说着听不懂的方言。但竺宴能看懂他们双颊燥红的表情,尤其是离她最近的几个男人浑浊的眼里发出的光,把她一下拉回学生时代。
竺宴彷徨又慌乱地看着人们的指指点点,那一刻,她不是光鲜亮丽的女明星,而是为了不被扣工资一整天不敢上厕所的超市补货员,是会被村里男人吹口哨的女学生,是夏天汗流浃背地干活还要挨骂的长姐,是什么都没做也会被邻里戳着脊梁骨的“隔壁家孩子”。
她下意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