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喝酒这件事,有的人千杯不醉,有的人一杯就倒,有的人宿醉后脑袋疼得要死但什么都记得,有的人倒头就睡一觉忘忧。
小橘就是那个头疼得要死但什么都记得的大冤种。她睁开眼,冷静地洗漱,冷静地看了眼睡得像昏过去但一切安好的老板,然后趿着棉拖狂奔下楼,精准地找到在吃早饭的王攀,五指并拢、用尽全力、没有一句废话地砍向他的后脖颈。
王攀“嗷”跳起来一声跳起来,拿下嘴里的包子怒吼:“你干什么!”
然彻一个激灵,抱着刚插上吸管的豆浆小抿一口,动作麻利地顺着沙发滑到墙角,抬起双腿缩成一个球,抿着豆浆眯着眼看表演。
女一号小橘瞪着男一号王胖子磨了磨后槽牙:“我干什么,你想想你昨天晚上对我干了什么!”
王胖子很生气:“我干什么了?你醉成那样我好心好意把你扛回来你还想怎么着?”
小橘气得鱼尾纹都出来了,她指着王攀鼻子骂人的话从牙缝里蹦出来:“我谢谢你啊,还特地把我打晕了再扛回来,不求你怜香惜玉了你下手好歹轻点老娘好歹是个帮你老板撩妹的姑娘你一巴掌砍得老娘脖子疼了一晚上到现在都没消肿心黑成这样怪不得你没有女朋友!”
“我,你,”打蛇打七寸,王攀胸脯剧烈起伏,“你”了半天也没有“你”出个下文,他“哼”了一声,恨恨坐下咬掉半个包子。
谁让他确实没有女朋友。
“哈哈哈。”男一号吃瘪,看客开心地笑出声来。
王攀嚼着包子委屈巴巴地看着无良老板,委屈巴巴地告状:“你笑什么,她说你撩妹!”快收拾她!
然彻轻咳一声,把另一份豆浆包子往前推了推,问:“竺宴怎么样?”
“我刚才去看了,还睡着呢。”小橘睖王攀一眼,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十分用力地打开塑料盒挑衅地咬了口包子。
小样!
王攀用力瞪回去。
然彻饶有兴趣地看了会儿两人拉扯,提着纸袋绕开桌子起身:“你们先吃,我上去看看她。”
“你要看谁去?”
苏瑶挎着包蹬着高跟站在门口,微卷的长发和米色大衣衣角一起翻飞,晨光从她身后照出一片阴影,粉底彩绘的指甲轻轻一推墨镜,细长的眼线和锐利的眼神一齐露出来。
气场两米八。
然彻一下被钉在原地。他缓慢地回过头,舌头舔下嘴唇朝来人露出一个讨好的笑,然后迅速看向苏瑶身后的人。
二哥救我!
迟漾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朝他耸耸肩,脖子一歪,桃花眼清亮:自求多福。
苏瑶挑眉,王攀刚才就站起来了,此刻叼着包子弯着腰,摆出“请”的姿势:“瑶姐,您坐。”
小橘早见识过女王开大的场面,麻溜地抱着早餐站到旁边。
苏瑶把包往桌上一扔坐下,翘起二郎腿双手环胸。
然彻乖乖转身,放下纸袋,拿起豆浆嘬两口空气,小眼神上下左右四处乱瞟,浑身上下写满了心虚。
到底是自家弟弟,迟二哥还是心疼的。他捂着肚子上前,一只手搭在然彻肩上:“我还没吃饭呢饿死了,陪我去看看有啥好吃的。”
然彻被迟漾拽着出门,迈出最后一步的时候突然回头看自家助理一眼。
王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口一口啃着肉包子。
发钱的虽然是然彻但他得听苏瑶号令,谁叫苏瑶是丈母娘呢!
老板想要媳妇他想要命,这很公平。
……
……
竺宴醒的时候是半夜,她迷迷瞪瞪从沙发上爬起来摸到卫生间,澡都洗完了才发现没拿衣服,只好先裹着浴巾拧着发梢的水推开浴室门。门开的一瞬间她忽然听到了清浅的呼吸声,竺宴下意识后退一步,借着浴室的光探头在床上看到一个隆起的包,全身的汗毛猛地炸起。她轻手轻脚挪出浴室抄起矮几上的烟灰缸,轻手轻脚到床头,猛地举起烟灰缸。
苏瑶一个激灵睁开眼,喉咙发干地惊呼:“你干什么?”
“瑶瑶?”竺宴全身都放松下来,打开灯,问:“你怎么在这?”
苏瑶擦擦脑门的汗,惊魂未定地拍着胸脯:“他们说你喝醉了一直没醒,我怕你半夜乱跑就睡这儿了,反正你床上也没人。”说着她下床去浴室拎出吹风机,插上电拿手心试着温度:“不会喝还要喝,你妈又给你打电话了?”
她知道她不是酗酒的人。
竺宴拉拉链的动作一顿:“她来找我了。”
“还是因为房子的事?”
“不知道,她去剧组的酒店找我被保安拦下了。”
苏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杨萍是个不称职的母亲,但到底是她母亲,理智上,她不能劝竺宴跟她断绝关系,可情感上,她不想让竹子原谅她。
这些年,竺小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