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这一切只能在他临死前告知他,而他选择了……”
珀尔娅张了张嘴:“利比尔里安选择了,冒着被诅咒的风险将法师墓建在了一座神殿里。”
阿斯诺点头,“这是他付出的代价。”
珀尔娅神吸了一口气:“那么,利比尔里安的目的呢?”
她一直沉浸在薇拉、乔安和那些雇佣兵的事情当中,并没有想那么多。
这也是利比尔里安法师墓的“简陋”所带给她的错觉,她几乎什么也没发现,便觉得什么也不重要。
而现在,她忽然意识到,这一切远超她的想象。
“目的?”阿斯诺举起手里的羊皮纸,“这就是目的。”
“可我们完全不知道它的意思,是吗?”
珀尔娅一阵沉默后,又说道:“所以在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之前,来谈谈我最开始问的事情吧。”
让没想到的是,说了这么多,她竟然还在想着这事。
阿斯诺:“……”
阿斯诺:“把你的鹰叫来,我要给学院送一封信。”
如果是最开始,珀尔娅至少得说上两句,可她现在只是抿了抿唇,便吹了一个口哨。
这是赛提人的特长,索特人或者凯特人根本无法像他们一样吹出这样悠长悦耳的声音。
——并引来一只健美优雅的野兽。
片刻后,天空传来一阵嘹亮的鹰鸣,一只鹰从天空俯身而下,它锐利的眼神望着站在林中伸出手的女人,准确地落在了她的手腕上。
“嘿,泽费尔,”珀尔娅稳稳地接住白鹰,指背抚蹭它的脑袋,感受着它的亲昵,“许久不见。”
泽费尔是一只通体雪白的鹰,它曾在年幼时不慎落入学院附近的白泉,被珀尔娅救起来后就成了这样。
比其他鹰的体型健壮,又比它们更优美。
“送回丽塔顿。”
阿斯诺对泽费尔不感兴趣,只是将羊皮纸递给她。
珀尔娅原本和白鹰叙旧的动作一顿,一边振开手臂,让它起身重新落在肩膀上,一边接过羊皮纸:“你不是还在研究上面的内容吗?”
“我已经记住了所有的文字。”
他回答:“也确认了以我的能力无法破译它,交给学院的老师会更有帮助。”
“泽费尔在半个月内可以来回一趟,可半个月也足够让我们回到丽塔顿,”珀尔娅将羊皮纸绑在鹰的脚上,朝它默念了一句赛提语,并用赛提语继续问道,“你这是不打算回学院了?”
“要调查利比尔里安和塞丽娜都知道了些什么,相关档案线索还是在王国最全面,我不希望再拖到明年春天,”阿斯诺回忆着赛丽娜最后“看向他”说的话,皱了皱眉,“距离黑棘五月还有两个月,来得及。”
但愿来得及。
珀尔娅心里说了句,随后放飞了白鹰。
“现在来说说这座法师墓吧。”
阿斯诺看着白鹰在视野中消失,便转过身,走到了那座门边上:“它的设计有缺陷,因为那座它所依附的神殿。”
珀尔娅又认真了些许。
“我没来得及研究壁画的内容,可上面确实是黑棘花,”阿斯诺俯身,拇指抚摩上面的石碑,“黑棘花是死亡之花,这意味着这座神殿与死亡有关。”
“不可能……大陆上根本没有人信奉尤佳德,”珀尔娅皱起眉,“难道这座神殿会比墨瑟王朝更久远?”
苏瑞尔王国的前一个王朝,是被称作风蔷薇王朝的分裂王朝,而在那之前,则是汀恩王朝、墨瑟王朝。
而再之前,是比学院记载更久远的历史,它们充斥着种种传说,一切至少也在人类的认知之外。
这里究竟该有多么古老?
“也许利比尔里安自己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神殿,”阿斯诺,“这就是关键,他不了解,自然不能破坏它,既然不能改变它的结构,只能在原本的基础上增设,于是,重新构造出来的法阵很可能引发一些问题。”
“所以,我们虽然正确触发了法师墓里的法术,可却也因为这样影响了原本的神殿构造,才会导致它坍塌?”
珀尔娅说完,不禁皱眉:“那他为什么一开始不自己试试?这明明只是个简单的开门机关,甚至都算不上法术。”
不仅是开门机关,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记忆法术。
但阿斯诺没有说那么多,而是道:“利比尔里安的时间本就紧迫,无法保证一切,加上如今已经过去了五百年,法阵会相互影响,谁也无法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
现在看来,坍塌可太正常了。
珀尔娅叹了口气:“好吧,你是这类研究的行家,我相信你的判断,但我现在只想问,我们该怎么找到薇拉。”
阿斯诺回答:“地脉。”
“我沟通过大地。”珀尔娅却说,“但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