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何晓慧让离儿带他们去参观别院,方多病再不乐意又能如何,他还能当着角丽谯的面把那家伙抓起来不成。
“……夫人不害怕,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可怕死了。”离儿讲了讲之前听说的惨案,不敢继续待下去,也因何堂主让她别多打扰,留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她望向走开去的仙女姐姐,抬步跟上。
角丽谯是被湖边杂草掩盖的牌匾吸引了,上头写着“白水园”三个大字。
白水为泉,这里是黄泉府?
连泉十年前江湖武功排名第三位,怎会轻易被妻子和情夫所杀,此事必有蹊跷。
“仙女姐姐。”离儿唤道,“待会儿城里的薛郎中会来给夫人送药,你要不让他看看你的手?”
角丽谯心中自有计划,需要远离李莲花才方便进行,而这两人别别扭扭的,也该好好谈谈。
临走前还叮嘱二人不许打架。
方小宝很是憋屈,他敢跟李相夷打架吗,那岂不是只有挨揍的份儿。
离儿简单提了两句这薛郎中是城里唯一的大夫,平日里请他出个诊都排不上号。
“那他这么忙,怎么亲自来送药?”
“毕竟夫人一出手就买下了这么大一间宅院嘛,邻里之间打好关系对他的生意也有好处吧。”
谈话间已来到前院,一位皮肤黝黑,生得颇为高壮的灰衣男子将手中药包交给门房,正欲出门,离儿喊住他。
“薛郎中,我们这位姑娘伤了手,劳烦你给瞧瞧。”
他回头打量一番,倒是没有推辞。
“姑娘这伤,像是被野兽抓的。”
怪物和野兽,差不多吧。
“下针利落,针脚细密,所用药粉不同寻常,为你处理伤口的大夫没有几十年经验是做不到的。”薛郎中感叹两句,嘴角扯出一抹友好的笑来,“注意别磕碰到,少食荤腥,忌油腻辛辣,每日按时敷药,过三五日可以拆线,约莫半月便能痊愈。”
角丽谯道了谢,目送他离去。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并无特别之处,但就是觉得怪怪的。
正琢磨薛郎中是何来历呢,何堂主忽然押着方多病来找她。
“你做了什么好事,自己跟阿乔说!”
方多病心虚地别开眼:“我……我把李莲花交给百川院的人了。”
姑娘眉心微蹙,纤长的睫羽上下扫了两下才道:“百川院派了谁来?”
“云院主和石院主。”
云彼丘成不了什么事,武功还差,石水么,人轴了点,但绝不会对嫌犯动用私刑。反正她在苦恼怎么支开李莲花自己去查牛头马面,如此正好。
方多病偷瞄了眼,却发现角丽谯不像要生气的样子,她怎可能不在意李莲花,别人说李莲花两句她都不高兴的。但这回,她总想单独行动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她说的给李莲花治病究竟何意……
思绪被离儿的疑惑声打断。
“夫人,少爷,怎么有人在咱门口放了一箱子钱啊?”
方多病目光一凛:“阎王娶亲!”
……
府内家丁下人都被方多病安排得明明白白,每位姑娘身边至少有两名打手看护,连何堂主也没落下。
“我说方小宝啊,何必这样大费周章,咱们这有四十多个人,还怕他一个吗?”
方多病不敢在此事上掉以轻心,抓不抓得住假阎王不说,他家里一个人都不能少,还有……
“阿乔你去哪?”
最大的变故便是角丽谯了。
她睨了眼腕子上在她注视下仍然收紧的手,语气冷淡:“如厕,你也要跟着吗?”
方多病耳根一红,松了手,却仍坚持送她过去。
也罢,总有机会甩掉他的。
阎王娶妻,她得亲自会会这个阎王。
角丽谯有心让自己落单等“阎王”来找,方多病把她看得再紧也无用。
头顶红盖头笼罩下来时,她立即闭气,阻隔迷香,任由来人将她扛上肩膀,虽然厌恶和外人接触,但都是为了李莲花,忍了!
轻功来来去去不知多久,角丽谯都快被颠吐了,总算到达目的地。
空气中药香弥漫,混杂着男人的汗臭味,恶心死了。她也闻过李莲花身上的汗味啊,怎么完全不一样?
还有这盖头,多久没洗了?
她实在受不了,一把揭下红布,对上一双惊疑的眼睛。
“你,你怎么……”膀大腰圆的薛郎中拿着条铁链愣在原地,是他下的迷药剂量不够吗,以前没发生过这种情况啊。
“哎哟,是薛郎中啊,看来我的直觉还挺准。”她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站起来,“那么,你是黄泉府主还是牛头马面呢?”
他面上闪过一丝凶厉:“你是什么人?”
“我是谁不重要,我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