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还挺冷的,李莲花怎么还不回来,难不成又跑了?”方多病搓了搓被冷风吹得发凉的手臂,“阿乔……角丽谯还在呢,应该不会……也不好说。”
方多病跃下屋檐,沿路张望。
这做不成有情人,角丽谯也是他的朋友啊,毕竟救过他一次。再说李莲花嘴是毒了点,却不是大奸大恶、是非不分的人,角丽谯跟着他这几年耳濡目染,一定把从前的恶习都改好了。
方多病自我安慰着,行至一处宽敞庭院,却见那身披黑袍的宗政明珠与一白衣蒙面大侠对峙。
白衣大侠手持一根竹竿,势如游龙,肉眼难辨。宗政明珠被打退几步,似乎看出对方招式之间的微小破绽,沉心提气,掌下生风,无形无影的掌力劈空袭来。
白衣大侠正要迎上,宗政明珠骤然从半空坠落,这一下可不得摔得七荤八素啊,但他的痛苦却不是源于摔得太狠。
起先发了狠地挠抓脖子和手臂,抓出数道血痕仍然无济于事,随之而来的是腹中绞痛,似乎能听到五脏六腑被毒虫啃食的声音。
姑娘款款走近,裙摆飞扬,在暗夜里如同索命的厉鬼。
“你……你给我下了什么?”
“最普通的蛊毒而已,东西给我。”角丽谯本想蹲下搜身,可他狼狈的模样实在让她心生厌恶难以下手,“想要解药,就把罗摩天冰给我!”
宗政明珠满头冷汗,顾不了那么多,颤颤巍巍地从袖中取出冰片。
角丽谯自有验明真假的方法,确认无误后,像是施舍一般随意丢下解药。宗政明珠慌忙塞进嘴里,疼痛稍有缓解,他支起身体,仓皇而逃。
方多病呆滞地望着这一幕,连白衣大侠何时离开都不曾注意。
“拿好。”角丽谯拾起地上的木盒交给方多病,“这么重要的东西也不多派几个人盯着。”
“你、刚才……”
“放心,他死不了,至多疼几天罢了。”
方多病愣愣地点头:“那个,李莲花怎么还不回来?”
还用说嘛,一定是换衣服去了,果然等他们找到李莲花,他正在住处的院子里支着脑袋打瞌睡呢。装得真像,也就能骗骗小傻子咯。
“李莲花你怎么睡这儿呢,喝多了吧?”方多病兴冲冲地跟他讲起方才那白衣大侠行云流水般的剑招,提到角丽谯时却又卡了壳,他知道了她的身份,再叫“阿乔”合适吗?“乔”也不是她的“谯”……
李莲花心如明镜,哪会不知他所想:“之前怎么喊现在就怎么喊,只是个称呼而已,你若想喊圣女,她也不会介意的。”
方多病闹了个大红脸,一句话支支吾吾断断续续,最后索性换个话题:“那宗政明珠不是为了泊蓝人头而来,是想取冰片。这冰片到底是什么东西?”
“罗摩天冰,是开启罗摩鼎的钥匙,一共有四片。”角丽谯慢条斯理地解释,仿佛她口中的南胤至宝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东西。
可惜从前耗费在男人身上的时间太多,她都没好好了解过罗摩鼎,目前所知都是幼时从长辈那里听来的。
三人随后前往金满堂的私人宝库,想查查有没有其他线索,中途还遇上苏小慵。这小姑娘是真的怕了角丽谯,草草打了个招呼就跑了。
“我可没吓她,是她胆子太小。”角丽谯抿了抿唇,一脸无辜。
李莲花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但只有一瞬,很快故作正色。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
那难以言喻的浓烈香味来自一只奇怪的鼓,鼓面绘着南胤图腾。
角丽谯神兽摸了摸纹路细腻的鼓面,了然道:“这是生灵鼓,应当是成年的白猿皮所制,古南胤举行重大仪式的时候常用这种鼓,他们觉得鼓声能够通达神灵。不过做法已经失传很久了,也有用人皮做的,此香可以致幻,失去痛感,最终任人宰割。”
方多病倒吸一口冷气:“你怎么这么清楚啊?”
“小时候家里有会做生灵鼓的老师傅,我被逼着观摩现场。后来突发高热,听了好几日鼓声和不知所谓的咒语,最后还不是吃药好的。”角丽谯耸耸肩,满不在意道。
李莲花从架子上找到一个小匣子,里面有些香料碎屑,与生灵鼓上的味道一致:“这香味很是熟悉啊。”
“跟金满堂屋里的一样。”
“嗯,看来他便是用此物麻痹芷榆姑娘的痛觉,方便他取血。”他沾了点碎屑细闻,“我很早之前,就闻到过这种味道……”
他眉头紧锁,陷入回忆。
是在想什么呢,角丽谯不知道,但他的情绪总是能感染她的。
她佯装犯困,打发走方多病,转头牵起他的手回房。
一路无话,到了卧房角丽谯按着他坐下,摊开被子往他身上裹,又觉得这样不够,把自己也裹进去。
李莲花任她动作,怀抱被填满。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