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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没有那么难。你越这样,越可笑。”

林均和灰白的嘴唇在颤抖,但像是没听见一样,不去看她,也不回应她的话。

他忽然去翻看桌上那一叠纸,边翻边说:“是谁?都是拿钱办事的,是谁把我出卖了?啊?”

或许是一屋子人像是看猴戏表演一样看着他,太过于荒唐和可笑,江朔好心地解释道:“那段录音,车上只有一个第三人,就是司机,而那个司机最近的账户流水,前段时间忽然有很规律的大笔进账,一周一次,都是来自同一个账户,金额总数——赶上他本人两三年的工资了。”

他慢条斯理整理着袖口:“给他转账的账户,查来查去,是一个开淘宝服装店的,再追根溯源,这个服装店的店主,曾经是你舅舅家公司的销售。你说巧不巧?”

林均和不再去发疯般地翻看那些材料了,他的眼神渐渐空洞,头发早已经被他抓乱,肩膀像是流浪汉一样塌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看着他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林明真没忍住:“这样真的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你还找了摄影师跟踪并且偷拍我们吧?甚至有一张我和江朔吃饭的照片,是那天我们邀请你来我们家的时候。用别人的真心来捅刀子,编造谣言,买水军,引导舆论,你自己不感觉自己卑鄙吗?现在这个局面就是你想要得到的吗?”

她想起网络上铺天盖地的反感、辱骂、诋毁,想起在剧院里同门们惊讶和不解的眼神,想起自己停掉的训练,可是如果去想谁从这件事中真正获益了,好像也没有。或许那些发泄了愤怒和刻薄的网友,心中畅快了几分?

林均和依然一脸空洞,但回答了她的话:“我卑鄙?我有资格去道德高尚吗?你知道对赌失败的代价是什么……是我的一切,我辛辛苦苦积累的一切都毁了……都毁了……”

“我不会再有新的资源,我不会再有曝光度,我不能再赚钱……我只是想要抓住最后的机会赌一把……”

他抬头,眼睛投向对面的两人:“况且我做错了什么?我知道你和江朔结婚了,但那又怎样?我没有合成录音……那些话都是你和程若自己说出来的,我只是把它们放给大家听而已……只要大家相信了你的丑闻,就会转而关注我们这些被你抢了所有热度的人!

你又不想进娱乐圈,要那么多粉丝干什么?你已经是大舞蹈家了,为什么还要来参加综艺抢别人辛辛苦苦得到的资源?你才是自私吧……你什么都不做就可以获得一切……你这种人,除了外貌,还有什么是值得被喜欢的?”

林明真听着他絮絮叨叨说着这些狗屁不通的话,已经完全不再觉得他可怜了。

姜蔚现在只恨自己的眼瞎,于是所有的恨都变成冷漠的刀,扔向那个已经失去了一切的男人:

“林均和,你看过明真的芭蕾舞剧的,不是吗?你觉得她没有努力吗?她不应该得到掌声吗?你也看过我的电影吧,应该也不会觉得我的票房都是虚伪的吧?

现在明真因为你,不能回舞团跳舞,程若因为你,被谈家勒令禁止参加公开活动,江氏因为你,股票下跌,但等你作的恶被公之于众,你猜猜看大家会不会继续被你蒙蔽呢?到时候,或许我们的事业、我们的生活依然会恢复如初,但你却要去牢房里做你的明星大梦了。你快乐吗?”

姜蔚笑得很漂亮,也很冷漠。

“你说因为明真,所有的关注和热度都给了她,但实际情况是,在《溯洄》综艺中,每个人都获得了很多的关注和喜爱,每个人都收到了粉丝的正面回馈,但是你从来没有在意过你的粉丝们对你说的话、为你投的票——你从不在意她们对你的喜欢,却妄图像别人一样得到更多的喜欢。”

“怎么可能呢林均和?”

“你根本,不配。”

姜蔚的话每一句都像刀子一样扎在林均和的心上,他眼眶通红,泪水早已经流不出了,他摇着头想要争辩,却没有能力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是,他是走了歪门邪道。在综艺里不好好参与游戏,对当地的风土人情一点儿功课都不做,经常关注其他人,比如姜蔚,还刻意表现得好像和所有人关系都很好……姜蔚曾经是劝过他的,可惜他当时满脑子都是怎么样才能多点镜头,才能引发话题度。

他到底是输了。

把林均和的一切不堪都毫不留情地说出来,某种意义上也是把姜蔚的不堪摆在了大家面前——毕竟这么一个人渣,她居然还甜甜蜜蜜地和他在一起了一段时间。

姜蔚觉得,自己的话其实也是在对自己进行审判,说完那句“你根本不配”之后,她说不下去了,拿着包快步离开了会议室。

林明真想去找她,回头对林均和撂下了最后一句话:“林均和,观众不是傻子,一个人真诚与否、值得与否,是可以看出来的。这件事情你必须公开道歉,走法律程序进行赔偿。以后,你好自为之。”

林明真看了江朔一眼,江朔点点头,她就放心地拿着包去外面找姜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