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泊摸出了蜂令,想要求助一下百炼山弟子,结果想起来不对头,他在秘境里,这里没连网。
他更颓废了。
得了,今天就这么着了,大不了明天开始研究如何分离氧气,不知道用灵气代替电能不能分离出氧气……
秋意泊垂头丧气地回了宅子,把自己闷在了室内温泉里,看着从身上浮出的一层黑灰,越发抑郁了。
翌日起来,秋意泊还是先去砍柴补充了柴火,然后再去砖窑,砖窑还有些余温,对秋意泊而言不算什么,他将砖窑打开,打算将里面的泥胚子都清出来,反正这么折腾了两回,这批泥胚怎么也成不了了,报废完事儿。
其实他老心疼了,可能自己亲手一点点捏出来的比较有感情。
呸!他发誓一定要等到搞定温度了才把第二批泥胚送进去!
哪想到顶着温度进去,秋意泊才发现放在架子上的泥胚已经有了瓷器的模样,虽然大部分都已经开裂或者干脆碎了,虽然看着还是灰不溜秋的和泥胚差距不太大,但已经是坚硬的了,甚至他敲了一下还敲出了那种瓷器特有的声音。
不过是那种一听就知道不是啥好货的瓷器。
秋意泊瞬间觉得扬眉吐气,在砖窑里扒拉了好久,总算是找出了几个完整的,开心地仰头大笑三声,等出了砖窑,在日光下一看,确定是成了,更是惊喜万分。
他就说嘛!他堂堂炼器宗师,怎么能搞不定一窑子的瓷器!
开心过后,秋意泊又是纳闷,他记得瓷器温度是要在一千六左右啊!怎么一千三就可以了?!难道是他记错了?
他坐在砖窑旁边想了许久,忽地用力一拍脑袋——嘿,笨啊!他有的在这里思考人生想到底是不是记错了,为什么不自己试试呢?
实践出真理!
秋意泊想到此处,立刻去和泥塑胚,要求不高,先来一百个最简单的碗,这一炉子就稳定烧一千三百度,然后多烤两天,看看能不能出点更好的。虽然说泥土好像也有要求,但他也不是做什么白瓷之类的,不就是个粗瓷大碗嘛,普通土应该也可以的!
等秋意泊将第二批泥胚送入砖窑,搞定了温度,便长舒了一口气,跟个老大爷一样背着手一步一晃悠往回走,他走了两步,忽然又笑着摇了摇头……是不是最近都有些飘了?所以才专门把他弄进这个地方来打击打击他?
想着自己道君以下无敌,就被李郎中瞬间破一百零八件法宝。
想着自己炼器宗师,结果连个砖窑温度都搞不定。
想着自己穿越来的,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盲目信任自己的记忆,所以才白活了好几天。
今日不过是一炉子瓷器,无所谓的东西,那明日呢?后日呢?果然人还是要时时反思,保持谦虚,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人事物来教自己做人。
秋意泊思及此处,豁然开朗。
秋意泊休息了一日,早上起来就去盯砖窑了,确定温度没事后就打算去搞他那个荷花池,还未走几步,便听村里似乎传来了锣鼓唢呐声,秋意泊来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见锣鼓唢呐,不禁好奇地打算过去看看。
等秋意泊到村子的时候,发现村中都空落落的,户户大门紧闭,只有一户人家敞开着门,门前打了白幡子,篱笆上挂了白麻布,醒目无比。秋意泊不禁愣了一下——这是有人死了?
谁死了?怎么死的?怎么会死的?
李郎中抽灵脉不就是为了保这一村人不死不灭吗?怎么会有人死?
秋意泊快步而去,刚到门口,里头就出来两人,身上带着重孝,对着秋意泊跪了下来,大哭道:“不孝子张灵芝、张灵云给贵客叩头了!谢贵客来悼!”
秋意泊没有想到是有人死了,自然也没准备什么,不过他反应够快,手从袖中伸出来的时候就有一团白纸裹着一小块银子递了过去,他道:“节哀顺变。”
那两个汉子又嚎哭了两声,这才起来迎秋意泊进去,秋意泊进了门,发现几乎村里所有人都在这里,满满当当地挤了一屋子一院子,入门就是一口漆了桐油的棺材,虽然简朴,木料却很沉稳厚重,周围围着一圈人,有妇人有孩子,见他进来又大声哭嚎起来,纷纷给他叩头。
死去的人是张家的老娘,秋意泊接了香过来给她上了香,又被迎入了院子,张灵云过了来,对着秋意泊就磕头,秋意泊都没拦住,随即就听他道:“秋相公,您是通文识字的人物!能不能替我老娘写个牌位的字样,也好叫我们日后供奉!”
秋意泊自然无所不肯,张灵云大喜,连忙请了秋意泊去了屋子,可怜他们家哪有什么纸笔,不过是捏了个碳火棍用布包了一头,让秋意泊写在一块白麻布上,秋意泊问道:“不知令堂姓氏名讳?”
张灵云顿了顿,似乎很苦恼的样子:“我老娘姓李,闺名……闺名……秋相公,还要写闺名吗?我也不知道啊!”
秋意泊心中一嗤,用尽量端正的字体在白布上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