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的抽动的时候,就总会将他那一点‘随意杀人不太好,哪怕是宗门仇怨也不该祸及后人’的想法给摁灭掉,这群人,哪怕不是宗门血仇,他见了,也总有一天是要杀的。
或是对方挑衅在先,或是他路见不平,总有一天会死在他手上的。
如今早一些或者晚一些都是一样的。
……算了,不找理由了,他就是故意要杀人的,他就是出于自己的主观意识要杀的,不管他们今日是礼遇有加,还是污言秽语,甚至与他一见如故,他今日还是要杀的。
秋意泊轻笑着,看着第二颗骰子逐渐停了下来,上面的点数变得清晰可见,哪怕是凡人也能用肉眼追随着它的点数。
第一颗骰子是六点,是一个很危险的点数。三颗骰子共十八点,九点之上是‘大’,九点以及九点之下是‘小’,他想赢,那剩下的两个骰子只能出现‘一一’组合或者‘二一’组合,概率是多少?
算了,也懒得算,看结果就是了。
第二颗骰子终于快停了,它倾斜的已经距离桌面只有一线之隔,在四点上颇为艰难的翻成了三点,那真君死死地盯着骰子,喜上眉梢,口中不停地念着:“停下!停下!快停下!三点!一定是三点!”
血来宫众人也不断地高喊着:“三点!三点!三点——!”
骰子转了半圈,啪的一下滚在了三点上,却又在磕到桌面的时候再度翻转,偏了一个面,停了下来。
“两点。”秋意泊平静地说:“还有一颗,道友还有机会。”
另一颗也已经到了气力的末端,像是一个苟延残喘的老人,秋意泊也不禁看着那骰子,心脏在一瞬间的松弛后再度狂跳了起来,血液在他的经脉中疯狂的奔流涌动,他甚至听见了它们流过血管的声音,周遭的一切都在一刻安静了下去,对坐真君狰狞的面容,暴起的青筋和口中的呼喊只剩下了画面,没有了声音。
此时此刻,只有骰子在桌上翻滚的声音是那么清晰。
那么,这一颗是多少?
超出一,他就死,不超出,他就活。
秋意泊静静地等着。
他没有想什么,也没有想趁机许下什么宏愿,问一问天意,他自关注着这一颗骰子到底是几点!
是几点?
是几点?!
是……一点!
秋意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对座的那位真君无声无息地伏在了赌桌上,怪声尖利的笑声一下子闯入了他的耳中:“六二一,九点——!东客胜——!西客筹码已尽,赌局结束!”
秋意泊看着对方的身躯化为一滩污血为靛蓝桌布所吸收,他把玩着又多出了一百多颗的筹码,“看来,天命在我,下一个……就雁光真君吧。”
……
人在一个又一个地倒下,消失,秋意泊未尝一败,有人挣扎、求饶、发誓、痛哭、疯狂,可最后还是化作了一滩污秽的血液,消失在这个世界中,很快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人——张雪休。
怪声用一种近乎幽浮的语气道:“最后一人了,贵客可要请他上桌?”
张雪休握紧了拳头,掌心中全是黏腻的汗水,只觉得不敢置信,他本想趁此秘境找机会杀掉一人或者两人,秋长生曾经说过一句话: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血赚。以他化神境界换一个大乘境界,就算是同归于尽也是划算的。
可八个大乘真君,十数化神,就这么简单的死在了秋长生手上?
现在轮到他了,他如果也死在秋长生手上,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张雪休正欲上前,却见秋意泊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道:“不急,我还想与一人对赌。”
“何人?”怪声喃喃道:“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不,还有的。”秋意泊抬眼看向虚无之处:“不是还有你吗?”
怪声有些奇异:“我?是说我吗?贵客,你要与我做赌吗?”
“有何不可?”秋意泊反问道:“赌天境号称赌天,自然无物不能赌,你亦在赌天境之中,为何不可?”
怪声沉默了一瞬,道:“若是贵客不愿与这位小友做赌,那也是可以的,贵客径自离去便是。”
秋意泊又低头喝了一口茶,轻描淡写地说:“我不走,我要与你做赌,你现身吧。”
“贵客说笑了,我若下场,何人坐庄呢?”怪声道:“无人坐庄,如何做赌?”
“简单。”秋意泊抬了抬下巴,指向张雪休:“就他。”
“不可,这位小友如何能做庄呢?他……”怪声还未说完,秋意泊就打断了他,他侧了侧脸,问道:“是不可,还是不敢?”
怪声:“……”
良久之后,怪声才道:“既然是贵客要求,我也只能勉为其难……还要劳烦小友坐庄。”
一团虚影出现在了西面的座位上,似是人形,但又不全然是,浓郁的黑雾凝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