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来城。
他其实自己也有些茫然,他主要目标自然是将泊意秋带出这一暗流汹涌之处,但显然泊意秋已然身不由己,恐怕血雾宗不死个干净,泊意秋很难脱身而出,纵然他可以在这里等着宗门几位真君来此,可他难道就袖手旁观?
他要做些什么,可他要做些什么呢?
——为何要管他?不过是一具分神罢了,他若死了,再分出一具就是了。
——当初已经劝过他,既然已经拿到了一处秘境,就该及时脱身,如今他甩脱不得,纯然是他贪心不足蛇吞象;缘故罢了,既然如此,何必救他?区区分神,何足挂齿?
——我是本体,他是分神,为一具分神陷入真君之争中,生死一线,当真值得?
——实在是不舍得材料,找个时间再见他一面,拿了东西走就是了。
——他道心为邪道所染,如此阅历收回也是无用,恐怕要殃及自身,现在就应该和温夷光一道离开望来城才是上上之策。
“闭嘴。”秋意泊下意识道。
这能一样吗?分神是分神,泊意秋是泊意秋!
温夷光一怔:“嗯?”
秋意泊揉了揉眉心:“没事,刚刚道统又试图扰乱我;思绪。”
温夷光沉吟道:“先前你所说道统一事确实有些疑虑,可若是我无事……师弟,待此事了结,该回宗门求教于各位师叔。”
“嗯,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秋意泊叹了口气道:“要不是遇见了师兄,我现在应该已经回宗门了。”
“届时我护送你。”
“好,多谢师兄。”
“不必见外。”
***
三日后,望来城,城主府。
“滚——!”
忽地房门打开,一旁;侍人便听见了里头;飘出来;余音,紧接着便是进去不久;秋真人大步走出,侍人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就见房内地上摔着一块砚台,那砚台是泊少君;爱物,不料如今却四分五裂,飘零在地,无人问津。下一瞬间,她对上了一双隐含着怒气;眼睛,侍人连忙低下头,跟着秋意泊脚步而去。
“秋真人,请。”侍人恭敬地打开了院门,那位大名鼎鼎地秋真人满脸寒霜,眉间隐隐有些怒意,显而易见方才与泊少君;会面并不愉快。“奴婢送您。”
“不必,我可消受不起。”秋意泊淡淡地说完,拂袖而去。
侍人看着秋意泊;背影,仍旧是低眉敛目地跟了上去,直至将秋意泊送出城主府后才回来禀报道:“少君,秋真人已经离开。”
话音未落,便见泊少君勾了勾嘴角,却并未就此真;如往日一般轻松愉快,嘴角很快又落了下来,削薄;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让他滚,日后他若是再来,也不必告知我。”
侍人有些惊讶,少君喜笑,性格温和,做事大方利落,就是再难;事情都未见过泊少君如此盛怒:“弟子多嘴,少君,可是秋真人惹了您不快?”
泊少君嗤笑了一声,眉间尽力压下那一丝怒意,转而又对她道:“是我失态了,只是我;私事,不必放在心上……今日下面;账册可送上来了?那几头鹰如何了,没闹出什么麻烦来吧?”
侍人恭敬地道:“少君放心,账册已经按照您;吩咐呈送到城主处了,那几头鹰都乖得很,前几日闹腾;厉害,便饿了两天,喂了点药叫他们休息两天也就听话了。”
“那就好。”泊少君应了一声:“没事就下去休息吧……另外跟鹰房;管事说一声,鹰太多了不好养,暂且就不要再收了,等我忙完这两日,闲下空来我亲自去抓一头好鹰献给师傅。”
“是,少君。”
侍人恭顺地退了下去,她按照少君;吩咐先去鹰房传了令,又照例去掌门真君处回话:“……今日少君与那秋真人不知为何吵了起来,少君盛怒,房中设了禁制,弟子也不敢多问。”
“嗯?”血雾真君有些好奇。他监视着痴梦这件事他们两心知肚明,痴梦也很是妥帖,除却闭关外几乎不设禁制,任由耳目出入,哪怕是办事身边也总带着弟子,宗卷齐全,人证俱在,摆出了一副随便他怎么监视都浑然不怕;模样,今日却设上了禁制?
血雾真君想了想:“也罢,随他去吧,日后少君;事情不必再来回。”
“是,掌门真君。”侍人闻言还有些喜悦,她也不明白为何掌门真君对少君如此异心,照她看,血雾宗从一个隐姓埋名苟活;宗门如今到人人吃饱喝足,修行不愁,正大光明出门行走全仰仗于少君,少君也很明白人,修为强横又有手腕,他对宗门忠心,无外乎他是‘少君’,是下一任掌门,血雾宗;一切日后都是他;,并无其他。
而宗门不也是图少君天赋好手腕强么?掌门真君也没想着要换少君,双方利益显然是一致;。
不过现在好了,掌门真君总算是放下心来了。
她回了少君;院子,进门便遇见了客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