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砖厂,做了两个月工,随后去了西安南郊一个面粉厂,在工厂里打些散工,住在陕师大附近一个城中村里。看上去,就是一个老实巴交,勤勤恳恳,靠体力挣钱的进城务工人员。可丁亚洲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进了一趟监狱,真让狼心狗肺的禽兽改头换面?他不信。
跟了整整四个月,两个侦探接连发现,王全福的表现有些许异常。一来,王全福经常买卖二手手机,更换电话号码。他换手机和手机卡的时候都是凌晨半夜,关了灯之后偷偷从院子后门溜出来,要是不是亏心事,没必要这样遮遮掩掩。二来,王全福经常白天在工厂偷懒睡觉,间歇性会连着好几个晚上偷溜出去,第二天早上天快亮才回来。两个侦探怀疑过是王全福在城中村里做些偷鸡摸狗的事,也怀疑是不是自己行踪暴露,引起了王全福的警觉。
后来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拉关系找人脉,才知道王全福能出狱,并非刑满释放,而是因为他和另一桩境外犯罪的大案子关系紧密,警方想要把他先放出来,等他露出马脚,牵出背后的黑窝。
凑出来这一局大棋,丁亚洲和郭锐知道了之后自然不敢声张。
郭锐的声音越来越大,“丁亚洲!你有没有听我讲话!”
丁亚洲问他,“你说他能去哪?”
郭锐叹了一口气,“我才说完一遍,你就没听是不是。王全福十有八九去了南方的城市,他反侦察能力强,咱们找他无异于大海捞针。你最近跟苏子跟紧点。还有一件事。”郭锐显得吞吞吐吐的。
“有什么事儿就赶紧说,我得上楼去看周苏子一眼。”丁亚洲咬牙切齿。
“你也真不至于,就算咱们跟丢了,警方肯定也掌握着王全福的动向,况且,人溜走还没到两个小时,飞不到北京去找周苏子。”
丁亚洲问他,“你有啥事赶紧说。”
急得人西安话都蹦出来了。
“哦对,我们查到王全福那个宝贝儿子了,在上海。你说,王全福会不会就是去找他儿子了。”
听到这句话,丁亚洲抚面无声啜泣起来。“洲洲,洲洲你还在吗?”
“郭郭,都怪我,这一切都怪我。”沉默许久,郭锐也没说话。
黑暗的夜色中,是梦魇一般重新浮现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