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样不露声色,只轻轻应道:“公子此言差矣。我对公子一见倾心,图的并非是公子的身份或是钱财。”
李婧冉嗓音仿佛甜腻的蜂蜜,款款道:“公子想不起来,那我便与公子永远隐居崖下,做一对闲云野鹤,岂不快哉?”
严庚书唇边笑意不变,眼都不眨地回道:“但在下如今只是个瞎子,如何配得上......”
李婧冉闻言,也不给他推辞的机会,直接一锤定音:“公子切勿如此自贬,我从未对一位男子如此心动,你就是我的良配。”
严庚书轻挑眉梢,似是没料到这女子竟如此沉迷他的皮囊,勾了下唇反客为主:“三日后是个良辰吉日,我们当日拜堂结发可好?”
如此不按套路出牌的答复倒是令李婧冉怔了片刻。
他难道不应该...... 抗拒吗?然后她再以救命之恩胁迫,在一系列强.制爱的情节后,他屈辱地被迫低头。
这严庚书竟如此轻佻?
严庚书彻底掌控了主导权,他慢条斯理地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尽管那双眼失了神采,但泪痣仍诱惑,如此笑望她时仿若含情脉脉。
李婧冉不敢多看,挪开视线随口编了个化名:“阿冉,我叫阿冉。公子你呢?”
“...... 我想不起来了。”严庚书喟叹着,心中却在算着时日。
三天,足够了。
在成婚前一日,他只要找准时机给飞烈营发出信号,他们必能赶到。
大婚当日,便是这乡野女子的丧身之日。
严庚书如是谋划着,却忽觉眼皮一凉,柔嫩的指腹覆上他的眉眼。
隔着小小的圆桌,李婧冉倾身上前,指尖寸寸抚过他深邃的眉弓:“那我唤你一句夫君可好?”
她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怜惜:“不知是哪个天杀的,竟敢给夫君下毒。”
严庚书闭着眼,任由她抚着自己的脸庞,忆起那下令追杀他的尊崇女子,笑意凉薄:“无妨,作孽者自会下地狱。”
李婧冉指尖顿了下。
分明仍是那温柔低沉的嗓音,李婧冉却不禁觉得心头一颤。
她眨了下眼,附和道:“正是。若被被我发现了,定将她挫骨扬灰,以解夫君的心头之恨。”
说罢,李婧冉却听小黄弱弱地出声:
「宿主,下令毒杀严庚书的罪魁祸首,正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