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不知是为李婧冉这荒谬的想法,还是为她话语间漫不经心的羞.辱。
但他捏着红绸的手却迟迟没有将其摘下。
李婧冉开出的条件实在过于诱人,裴宁辞不得不心动。
是啊,只是一晚罢了。
过了今夜,他仍旧是那纤尘不染的大祭司。
他一句冰冰冷冷的“祸国灾星”,便能把眼前的女子送上风口浪尖,让全天下的百姓刀剑向皇室。
只是一晚罢了。
裴宁辞覆着眼,瞧不见李婧冉那沉着于胸的淡然神色。
得到裴宁辞这件事,她十拿九稳。
最终,裴宁辞的指尖再次垂下。
他向她屈服,低下了那高贵的头颅,嗓音清冷带着屈辱。
“臣求殿下垂怜。”
李婧冉莞尔微笑。
气氛粘稠,空气湿潮,屋外的霜雪无声地化成了水。
裴宁辞配合起来时,俨然是个很好的对象。
他声线如碎珠落玉盘,冷冽寒凉,轻喘时格外动人。
李婧冉终是撬开了他的唇齿,让他颤着声线轻吟。
泪水打湿了红绸,洇出一片格外暧昧的暗红色水渍。
许钰林听着屋内传来的动静,却再也克制不住,他轻轻敲响了房门,尽量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毫无异常。
“殿下,钰有急事觐见。”
听到许钰林的声音时,裴宁辞正跪趴于榻,脸埋在枕间轻轻颤着。
弟弟的声音让他身子蓦得一僵,那种铺天盖地的羞耻感几乎要将他湮灭。
一门之隔,他弟弟站在门外,而他却在门内承受着李婧冉的折辱。
李婧冉俨然也听到了,她却笑着在裴宁辞耳边道:“怎么办,有人来了。你说,他会不会听到房内的动静?”
她看着裴宁辞面庞越来越红,故作惊讶地道:“祭司大人,你......”
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语气轻慢含着调笑:“你怎么更兴奋了呢?”
裴宁辞连脚趾都泛着淡红,方才还清高撂狠话威胁她的人如今连说出口的声调都是破碎的。
他眼眸被遮着看不见东西,原本攥皱了被褥的指尖松开,凭着感觉去探,顺着李婧冉冰凉的衣袖,摸索到她的另一只手。
他轻轻握着她的指尖,哀求她:“......不要。”
不要让许钰林进来,不要让许钰林听到不堪的动静,不要当着许钰林的面......
李婧冉垂眸看着他小心翼翼握着自己的冷白手指,慢悠悠从他的抓握中抽出手指。
就在裴宁辞以为她要拒绝他时,李婧冉掩在丝被下的手指却又摸索着,不轻不重地折磨着他。
裴宁辞不可抑制地仰起雪白修长的脖颈,死死咬着下唇,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克制住唇边的喘息。
夜色很静,他生怕被屋外的人听到任何声响,克制地脖颈上淡青色脉络都突出了。
男子抬起脖颈时,清瘦的腰部愈加深凹了进去,线条弧度诱.人。
纯白里衣汗湿,他红着眼尾,清冷下掩着的是如蝴蝶般的美妙脆弱。
“殿下?”房门再次被叩响,许钰林嗓音染上了几分焦燥,生怕阿兄会被长公主玷.污。
眼见屋内静谧无声,许钰林咬了咬牙,心下一狠推门而入。
许钰林不敢看床榻上乌发汗湿的阿兄,撩袍规整地跪下,轻声道:“钰私自闯入,还望殿下恕罪。”
他许久都没等到李婧冉的回复。
许钰林大着胆子,目光悄悄上移,而后便见李婧冉坐于床边,慢条斯理地用丝帕拭着指尖。
她哼笑了声:“许钰林,是本宫平日里给你的宠爱过了度,连本宫的寝殿你都敢闯。”
许钰林倒是比他的兄长识时务,听到李婧冉的指责顿时低下脖颈,温顺得应道:“钰自知冒犯了殿下,之后自会领罚。只是实乃有急事相禀,刻不容缓......”
李婧冉敛着眼睑看着跪在她脚边的温和男子,他语气诚恳,她却一个字都不相信。
许钰林无非是想找借口,把裴宁辞救出去罢了。
李婧冉无声冷笑,在许钰林想再次抬眸揣测她的神色时,嗓音冷漠含冰地开口道:“出去。”
许钰林眼睫轻颤了下,却并未言语,反而迎着她的注视起身,走近李婧冉。
许钰林不卑不亢地回视着她:“殿下,钰......”
不待许钰林说完,李婧冉便开口冷声打断了他:“反了你了!”
她蓦得起身,目光凉凉地看着这伪装成温润小白兔的男子,刚想着要给他一点教训,衣袖却被身后榻上的男子轻轻拉住了。
裴宁辞单手摘了红绸,用那宛若神祇的眼眸瞧着她,仿佛想把她吸入自己的深渊。
他撑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