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步后,复又想到了什么,回眸目光扫过神坛上的那人。
不论是她方才对他的调笑,亦或是她当众杀人,裴宁辞神色都丝毫未变。
就像是高高挂起的神祇,冷眼旁观着人世间痉挛哀嚎的人类,却并不认为这群蝼蚁值得让他搭救。
“裴宁辞。”李婧冉轻声喊出了他的名讳。
却无人敢指责她直呼大祭司的名讳,生怕被她再毫不留情地斩于剑下。
李婧冉眼波流转,笑得妖媚:“来人啊,把他给我押进公主府。”
“本宫亲、自、审、问。”
***
时光流逝到几个时辰后。
听着李婧冉的问罪,裴宁辞分明是刀俎上任她摆布的鱼肉,却依旧平平淡淡,好似并不放在心上。
“臣乃当朝祭祀,从不说妄语。祸国灾星也只是天神借臣之口说出而已。如冒犯了长公主,还望海涵。”
李婧冉不敢对上他的眼眸,总有种会被纳入其中溺毙的错觉。
她沉默片刻,目光定在他的薄唇上。
李婧冉甚至可以闻到裴宁辞身上的雪松气息,清冽又高洁,让人不禁想要将他狠狠踩进泥里。
白衣似雪的大祭司沾了满身狼狈,被玷.污,被亵渎,他又会如何?他又能如何?
李婧冉原本掐着他下颌的指尖轻轻下滑,滑落到他的喉间。
裴宁辞的一身白衣尽湿,贴在身上,整个人都湿漉漉的。
他最脆弱的咽喉被李婧冉掌控着,神色仍淡然,仿佛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
李婧冉却并不着急,她凝神见裴宁辞喉喉结上有颗极小的痣,指尖不轻不重地摁了下,随即便感觉裴宁辞的喉结克制地微微一滚。
性感又脆弱。
瞧,纵然是天神,也有克制不住的情与欲。
她要做的,不过是勾起他的本性,这并算不上难。
李婧冉指腹柔嫩,在他的咽喉处打着转,避开他的注视倾身上前。
她嫣红的唇擦过他冷白似雪的耳垂,嗓音轻慢:
“那大祭祀可知,冒犯本宫要付出怎样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