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雪山之巅的高岭之花,人人都想将其摘下,却又无人胆敢亵.渎他。
纵然她在广告上也见过许多男明星,但这一刻却也不禁有几分恍神。
裴宁辞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一身白衣清冷如霜雪,偏生无论是薄唇还是高挺的鼻梁,似乎都是一种无形的邀请。
将禁欲和诱人糅合得恰到好处。
她不敢多看,抿了下唇起身,手中的香灰却在此刻坠在他冷白的手背。
李婧冉心下一惊,她看着都觉得烫,下意识抬眸去瞅裴宁辞,却见他神色平和,连眉头都没蹙一下,就像毫无痛觉似的。
“抱......”道歉的话到了嘴边,李婧冉转而想到骄纵跋扈的华淑长公主应当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剩下那个字哽在喉口不上不下,而裴宁辞垂眸凝她,似是在等着她的后言。
李婧冉想到裴宁辞方才见她摔倒都毫无动作的模样,心里一横:“抱本宫一下有那么难吗?”
此话一出,祭坛周遭侍候的宫人皆克制不住地倒吸一口凉气,而后蓦得将头低到了胸口,生怕被大长公主降罪。
对大祭司说出这等话,就如同亵.神。
李婧冉自知这句话有多僭越,但却念在她那堕神的任务轻飘飘说出了口。
只是,裴宁辞却好似没听到,神情不变,只是用丝帕擦去手背上的尘灰,指尖将面纱重新勾至耳后掩面,微抬下颌:“长公主勿要误了吉时。”
对她那句逾矩的话丝毫不搭腔。
李婧冉感觉自己一拳打进了棉花里,对攻略裴宁辞的难度系数有了个大概的估计,并未多言上前将香烛插.入方鼎。
香烛入鼎时,侍官尖细的嗓音再次划破宁静:“一拜——”
文武百官再度叩首,口中道:“祈佑我大晟风调雨顺,五谷丰收!”
李婧冉微微一愣,直觉他们拜的应当不是自己。
她侧眸看去,却见身后的白衣男子微张双臂,坦然受之,像是天神在受信徒们的跪拜。
“二拜——”
“三拜——”
乌泱泱的人群在他们脚下匍匐,裴宁辞毫无异色,对这等万人敬仰的场面早已司空见惯。
白衣祭祀裴宁辞,生于霜雪,寄万千子民之期盼于一身。
倘若世间真有神明,那便只有裴宁辞,也唯有裴宁辞担得起。
受完跪拜后,万物静籁,唯有裴宁辞缓步走到神龛之前,素白手指拿着青铜酒器将杯中酒倾斜于地,口中念念有词。
声调优美,却是李婧冉听不懂的语言,有些像佛经里头的梵语。
裴宁辞神色微肃,而就在下一刻,方才还稀疏冷薄的日光尽数掩去,天地间蓦得陷入了黑暗!
“发生了何事?”
“这...... 天地为之色变,此乃大凶之兆啊!”
“难不成真如前钦天监所道,天要亡我大晟?!那祸国殃民的灾星究竟是谁!”
裴宁辞的嗓音在此刻恰到好处地响起,宛如白雪般淡薄寒凉,此刻却是最好的定心剂。
他波澜不惊道:“天神有令,除灾星,血祭神龛,还我大晟海晏河清。”
文武百官静默片刻,而后齐声大喝:“除灾星!除灾星!除灾星!”
李婧冉看着自己这身与他人格格不入的华服,倏然升腾起一股不详之感。
而裴宁辞的目光却转向了她:“长公主,今日祭祀大典的皇室唯您一人......”
纵然李婧冉再搞不清楚状况,都已经知道这次祭祀大典针对的对象就是她。
她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当即冷了面色:“放肆!大祭司可是在说,这祸国殃民的灾星正是本宫?”
裴宁辞却丝毫没被她的面色吓退,他不像旁人一般怕她,又或者说他从未把李婧冉放进眼里过。
裴宁辞挑起匕首,只是低声道:“冒犯了。”
他隔着轻薄袖角圈着她的手腕,李婧冉刚想反抗,却见他指尖点了几个穴位,而后她整条手臂都是一麻,竟丝毫动弹不得。
李婧冉眼睁睁看着裴宁辞捏着利刃悬在她雪白细腻的肌肤之上,却并且下刀。
他似是在思索在割在何处,又似是在等待着一个时机。
“滴答”一声微不可查的声响,水漏走到了底。
裴宁辞不再犹豫,手下轻轻一划,汩汩鲜血便自李婧冉的伤口处冒出。
李婧冉在现代也是被富养着长大的,连厨房都没进过,何时受过这种伤?
她娇气地被疼红了眼,目光里却是决然,眼睁睁看着裴宁辞拉着她的手腕,让她的血滴在神龛前。
诡异之事在此刻却发生了。
方才还漆黑一片的天地骤得光芒大绽,阳光再次刺破层层云朵,竟在顷刻间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