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双手在胸前大大比了一个叉:“才不要!龙从来都不在小孩子嘴里抢吃的!”
在中原中也反应过来之前,他就抄起杂物堆里的洗漱工具,仗着自己腿长,一溜烟就跑掉了。
留下中原中也在原地呆呆地张了张嘴。
“啊?”
那个人,是想把自己饿死吗?
。
阿遥是会远距离的通讯法阵的。
这还是当初在鸣神大社的时候,鸣神大社内几乎对他没有设下任何限制,任由他来去自如。阿遥某一天闲来无事在神社的书库内晃悠的时候,找到了八重神子还是一只小狐妖时的学习笔记。
那时候八重神子还没有接过神社宫司的重任,还是一只随便在稻妻内旅行的妖怪,她的性格注定了她会有很多和她一样奇怪的妖怪朋友。这本笔记里大多数都是八重神子从她的妖怪朋友里偷来的术法。
其中也包括通讯法阵的施术方式。
当时八重神子见他来问这个法阵的时候,她是怎么回答得来着。
“用富含元素力的材料,在重灵之地画下阵法的图案,再在阴阳交替的时候于阵中呼唤通讯对象的名字。”
虽然不知道这个远距离到底有多远,但试试总没有坏处,反正阿遥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第二天一早,中原中也小朋友又要跑出门为一天的生计而奔波,在横滨的灰色地带里也有小孩子能做的工作。这座城市里孤儿那么多、无家可归的人那么多,发传单也好扮玩偶也好,就算是小孩也有能活下去的办法。
他一走,阿遥就跑出了门,跑到临时居所隔壁的废弃集装箱里。
龙的记忆很好,还记得笔记上法阵的画法。富含元素力的材料也有,现在没有比他自己的血更浓郁的材料了。阴阳交替值得是清晨或者傍晚,就是不知道哪里有重灵地,姑且先用隔壁房间凑合一下吧。
手腕划上一道伤口,落在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铁桶里,满满续了大半桶鲜红的血。
正常人要是这样放血早就死了,但阿遥还有余力从杂物堆里翻出一只老旧的毛笔,悠悠闲闲地沾了点铁锈色,认真地按照记忆里的图形,一笔一划在地上勾勒出法阵的雏形。
一直努力到日落西沉。
傍晚时分,道路尽头出现了一抹赭色的发丝,中原中也脸上有一抹灰,也不知道他今天做了什么才获得如此丰厚的报酬,手里抱着满满一袋面包,最长的法棍抱起来都比他高了半个头。
他把面包放在床边,环视一周,发现屋内寂静,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
那个人呢?
……不会是独自离开了吧。
他有些慌乱,从集装箱里跑出来,在周围找了一圈。废弃区域内的路灯早就坏了,此刻中原中也完全是抹黑在寻找。
张嘴想叫那个人的名字,才想起来到现在为止他们都没有互相报过姓名,中原中也皱了皱眉头,认命地一间屋子一间屋子检查,偶尔还会喊一声“有没有人啊”妄图得到回应。
很快,他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少了爆炸那晚的焦味,多了一份新鲜,血气在鼻尖萦绕,中原中也慌慌张张地跑向鲜血源头的铁皮箱。
嘭——
是铁门被踹开,撞上同样是铁做的箱皮,发出足以划破寂静夜空的一声巨响。随即中原中也震惊地发现,在这个集装箱内,满面的四壁和地面都被鲜血画上了不知名的花纹,血腥味弄得快化为实质。
整个房间,就如同鬼片里造成一切源头的诅咒,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触目惊心。
所有的血色花纹都有规律,最终汇集到房间最中心的地面上,在阵眼处倒下的少年,双目紧闭,赫然是阿遥!
嘭!
又一声巨响,是中原中也一拳砸上了铁门,也不知道年幼的身体里究竟蕴含了多大的力气,这一拳竟然把铁门砸出了一个凹进去的浅坑,然而中原中也目光灼灼,根本没有发现这点。
在他视线正前方,是长发少年悠悠转醒,迷蒙地睁开了双眼。
阿遥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
龙就知道神子教的法阵果然没有用!
按照神子说的使用方法,他画好了法阵,躺在阵中央在黄昏降临的时候一声一声呼唤阿散的名字,最后喊到声音沙哑,他躺在法阵中央不知怎么就睡着了,也没等来任何回应。
“唉……”
阿遥浅浅地长长叹息,他像没事人似地站起来,一抬头,就见到中原中也一双比大海还要波涛汹涌的眼睛。
……生气了?
小朋友为什么会生气?
算了,总不能跟他有关系吧。阿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发现胸口上的狂字边缘沾了点血,厌恶地呲了呲牙。
计划失败,阿遥也没有多余的挫败感,抿了抿嘴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在往出口走去,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