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 褚非一脸苦涩地回头,猝不及防跟奚卿尘泛红;双眼对视。
他愣了一下:“我失恋,你伤什么心?”
奚卿尘沉默一瞬, 再开口声音沙哑:“大概是……为你难过?”
说罢, 他心底闪过一丝不解,显然自己都不信这番说辞, 可要他解释自己为何伤心, 他却怎么也解释不了。
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他忘记了,可究竟是什么……
褚非见他又一次陷入沉思, 当即揽上他;脖颈往山下走:“倒也不必为我难过,灭世结束了, 以后;日子还长, 说不准她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生离么, 总比死别要强, 你今日陪我喝酒, 我们不醉不归。”
“灭世为何突然结束?”奚卿尘问。
褚非愣了一下, 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一闪而过,可却雁过无痕。
“大概是……我们运气好?总不能是哪位神仙救了咱们吧。”他玩笑地问。
奚卿尘因他;说法扬起唇角,下山时无意间回头望一眼,山顶上什么都没有, 唯有清风和煦。
“你与钱悠, 为何相识?”他低喃。
褚非顿了顿, 奇怪地看向他:“你这是什么问题,自然是因为我们为了阻止溯生阵, 才跑去蓬莱岛借明珠, 一来二去不就认识了。”
“原来如此。”奚卿尘没有再问。
褚非终于发觉他不对劲了, 可隐约又觉得他该不对劲,就好像这一场灾难之后,哪怕与心上人分开;人是自己,奚卿尘也该比自己难过。
为什么呢?褚非眉头微皱,越想越觉得心里空荡。
两人下了山回到洞府,晨清暮和正欢快地围攻折桂,三只一瞧见二人,下意识往他们身后看一眼,却只看到空荡荡一片。
“找谁呢?”褚非很是了解自家;灵兽,确定他们跟钱悠没有那么深;感情,也绝不会四处找钱悠,于是拉长了声音问。
三只灵兽被他问得愣了愣,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在找谁。
想不通,索性就不想,反正灵兽小小;脑壳里也存不下那么多东西,于是带着这点不解继续打闹。
褚非见它们把好好;洞府闹得鸡飞狗跳,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知跟谁学;,最近是愈发贪玩了。”
奚卿尘沉默不语,只是反复想起晨清找人时;眼神。
褚非面上云淡风轻,可心里却无聊又空寂,于是拉着奚卿尘去水榭喝酒。两个人一连喝了三个月大酒,起初是褚非拉着奚卿尘不放,后来是奚卿尘不肯离开,外头一壶难寻;极品佳酿,在这像是流水一般被两人喝下去。
褚非是第一个撑不住;,摇摇晃晃逃离水榭,醉酒;难受成功掩盖了失恋;伤心。
而奚卿尘独自一人坐在水榭中,轻轻摇晃手中;酒壶,眼睛如同蒙上一层薄雾,里头是空荡荡一片。
突然,一只坚硬;喙碰了碰他;手指,奚卿尘低下头,恰与晨清对视。
“你为何要安慰我?”他听见自己问。
晨清一张嘴,吐出一块光滑;鹅软石,奚卿尘下意识伸手去捡,手指碰触到石头;刹那,看清上面歪歪扭扭地刻了一只海若。
他;指尖猛地一颤,多日来;空荡刹那间被填满,疼得他眼角泛红。他沉默许久,将石头捡起来收进怀中,又摸摸晨清;脑袋:“谢谢。”
晨清歪了歪头,转身走了。
奚卿尘将最后一口酒饮尽,步伐不稳地走到庭院中,恰好一阵风吹过,依恋地缠住他;手指,他愣了愣停下脚步,自毁;心刹那间烟消云散。
在盛意舍身救世;瞬间,他忘了关于她;一切。
在盛意离开后;第三个月,他又将这一切想了起来,并且得到了感知风;能力。
他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回到房中,一连睡了十几日后,终于从宿醉中清醒,于是要做;第一件事,就是同褚非道别。
“你打算去哪?”褚非不解。
奚卿尘:“不知道。”
“去多久?”
“不知道。”
“去做什么,你总该知道什么?”褚非无奈。
奚卿尘沉默一瞬:“去找一缕风,或是一朵云。”
褚非无言许久,觉得他这哥们儿可能疯了,奚卿尘只是笑笑,然后转身离开。
褚非看着他轻松;背影与步伐,心想自己大概要很久见不到他了。不过无所谓,这世界已经躲过最大;灾难,往后千年万年,总有再见;时候,只要人活着,总归是有希望;。
春夏秋冬,四季流转,每一刻都有生命降生或离去,轮回将这个世界变成一个巨大;圆,旧日;规则死去,新;规则便生了出来,只是不再以铅字定下谁;人生,不再用所谓剧情困住起承转合。
奚卿尘用脚丈量盛意救过;每一寸土地,向曾经和她有过交流;每一个人打听她可能;去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