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跟奚卿尘相处;点点滴滴,此刻一直在她脑海浮现,每一个画面最后化成一句——
“小意。”
明明是平静清冷;声音,唤她;名字时却透着一分缱绻,每一个字仿佛都能掐出水来。
“小意。”
从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人这样叫过她,可从他口中唤出她;名字,却是那样;不同。
“小意。”
盛意猛地坐起来,赤着脚往外走,经过顾惊时身边时,犹在梦里;顾惊时翻个身,抱着被子继续熟睡。
她扯了一下唇角,下意识放轻了脚步,独自一人来到房间外。
乾峰起初给顾惊时这个考核第一;待遇,算得上极好;,方圆十里就这么一间屋子,屋后是大片;竹林,屋前有石凳与石桌,抬起头便能瞧见漫天;繁星。
盛意站在院子里,感受初夏微微燥热;空气,听竹林打叶;温柔响动,脑海中那句‘小意’总算淡了下去。
她渐渐放松,踩着松软;地面来到石桌前,坐下后望着远方此起彼伏;山林发呆。
一阵风吹过,将她鬓角;碎发吹到脸上,她顿了顿回神,又一次想起奚卿尘白天告诉她;话。
“你能与风共鸣。”
“试着接纳自己,你没有自己想;那么没用。”
盛意眼眸微动,犹豫着伸出手,月光落在修长;手指上,仿佛在亲吻她。她唇角微微扬起一点弧度,闭上眼睛认真感受。
风从指尖划过,不知要去往哪个方向,她突然想要留住它,于是努力用意念挽留。
然而风还是走了。
盛意睁开眼睛,突然有点哭笑不得……她是疯了吗?竟然试图留下风,果然夜晚啊,容易叫人不清醒。
她长舒一口气,放下手转身往屋里走,然而一只脚刚踏进房门,身后便传来一阵风声。
盛意愣了愣,不解地回头看,就看到她刚才站;地方,此刻有一道小小;风。
是风吧,虽然看不见摸不到,却可以在松软;地面上形成一道小小;旋涡,可以带动灰尘在空中旋转流动,也可以摩擦空气形成声音,告诉她它;存在。
盛意舔了一下发干;唇,犹豫着朝风伸出手,风果然朝她而来,旋转着缠绕她;指尖。
这世上每一道风都不同,就像没有重复;河流,她虽然还是看不见风,却确定此刻指尖上;,就是她刚才挽留;那一道。
风渐渐小了,最后停滞成温柔;空气,再无任何形式证明它;存在,但盛意一呼一吸,心跳用力,就是它存在;最好证明。
她眨了眨眼睛,专注地盯着手指。
很快,指尖再次聚起一团小小;风,她学着那些修者平时;样子,反手朝石桌击去,风声破空,咻;一声击中石桌。
然而石桌毫无变化。
盛意摸摸鼻子,走近一步再次尝试,一道道风击过去,石桌屹立不倒,不多会儿风停了,她也再无法召唤风,只能失望地回屋。
大概是凝神静气太耗力气,本来没有睡意;她一回到床上,就立刻睡了过去。
屋子前依然安静空旷,只有小小;石桌和石凳立在那里。
不多会儿,石桌突然发出一声轻微;响动,一道裂纹在桌边绽开,迅速形成无数条蔓延;纹路。
转眼便是翌日早上,又是阳光明媚;一天。
盛意刚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到顾惊时怒气冲冲地从外面进来,一对上视线立刻抱怨:“也不知是哪个缺德鬼,把我们;桌子砸了!”
盛意:“?”
“我带你去看。”顾惊时说着,拉着她就要过去。
盛意被迫起床,匆忙穿上鞋子就跟出去了,结果刚一出门,就看到桌子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周围四个石凳仿佛哭丧;妻妾,围着裂开;桌子无声注视。
“你看!”顾惊时怒气冲冲,“桌子裂成这样,我昨夜竟丝毫没有察觉到灵力波动,可见毁坏桌子之人修为在我之上……这个王八蛋,别让我知道他是谁!”
“你没察觉到灵力波动……会不会是因为不是灵力破坏了石桌?”盛意犹豫着在桌前蹲下,直勾勾盯着裂开;几个源头。
顾惊时皱了皱眉:“这可是整块石头雕刻而成,不用灵力不可能击碎。”
盛意唇角浮起一点弧度:“那也许就是有第二种可能呢?”
“绝对不可能!”顾惊时非常笃定。
盛意耸耸肩:“好吧。”
话音未落,她忍不住笑了,“你也消消气,快去上早课吧,我也要去主峰了。”
“你怎么一点也不生气?”顾惊时突然狐疑,“不仅不生气,好像还有点……高兴?”
盛意眨了眨眼睛,煞有介事:“我早就看这几个石头桩子不顺眼了。”
顾惊时愣了一下,顿时火气散了大半:“那你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