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件已经用不上了。”
桃夭夭一阵惊讶后,十分欣喜拿出自己的深色帷帽,问道:“那这个呢?”
“你若是认为自己的长相不堪入目、秽人眼球,戴上还是很有必要的。”
桃夭夭:“……”
她默默将帷帽盖在雁无痕头上。
“你比我需要。”
出了结界,桃夭夭拍了拍身旁的雁无痕,出声喊道:“停停停,问灵,停一下。”
问灵很是谨慎,找了个隐蔽位置,将二人放下。
雁无痕抱手站在一旁,笑了笑:“怎么?你该不会还想着和桃澍告别吧?”
“那倒没有,给桃澍的道别信早就写好了。他若是找不见我们,肯定会在柜子上看见的。”
“道别信……你早就写好了?”
“对啊,我们不是会随时离开么?我想着不告而别还是不妥,万一发生什么急事离开了,总有个交代。”
雁无痕眸子一抬,道:“那你忽然喊停……”
桃夭夭揉着自己的肚子,哭丧着脸,皱眉嘟囔道:“问灵勒得太紧,我有点想吐。”
一旁的问灵愣了愣,活似个做错事的孩子,摇着鞭柄看向雁无痕。
雁无痕摸了摸它的“脑袋”,道:“她瞎说的,你辛苦了。”
问灵往他的掌心拱了拱,极其温顺地回到雁无痕腰间。
此处不见人烟,不见生灵,雁无痕环顾四周。
“我们已经出了冥界,你接下来准备去哪儿?”
“我要先去打听钱夫人儿子的下落。”桃夭夭几个深呼吸后,话头一转,扭头问道:“城主大人,你觉得怒刀鬼杜如奕会追来么?”
“不会,他当务之急是寻找喜乐鬼。”
“那……你觉得他和当初伤你的恶鬼是一伙人么?”
雁无痕摇头道:“应该不是。如果他们是一伙的,杜如奕应该知道我失去了修为,刚才不会这么轻易让我们离开。”
桃夭夭长吁一口气,恍然道:“怪不得你和他说最后一番话时气息大盛,原来是在震慑他。”
雁无痕挑眉惊喜道:“你嗅出来了?”
“嗯,很明显。”
他哈哈笑着,凤眸轻扬,润泽含情,“你说说看,我是什么味道?”
桃夭夭想了许久,斟酌了好一会,才说道:“像是百年沉木沐浴春雨后的味道,浓郁又清香。”她说了半天,最后补充道:“挺好闻的,我很喜欢。”
雁无痕微抿薄唇,俯身凑到她身边,低言似是蛊惑。
“放心吧,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以后会经常嗅到的。”
桃夭夭看着这张精致俊秀、诱人心弦的脸,默默退了一步,拉开了些距离。
“大人和怒刀鬼杜如奕很熟么?”
雁无痕想了想,道:“熟,但关系不怎么样。”
“那……喜乐鬼呢?”
“见过,不怎么熟。”
“……”
瞧桃夭夭还是一脸困惑的样子,雁无痕感慨道:“你该不会以为我做鬼后直接成了酆都城主,没有与其他鬼魂接触过吧?”
以雁无痕的修为和见识,必然不是简单之人,但《酆都轶事》明确提到了,酆都城主皆是身世清白,三观正直之鬼,又经冥主严格筛选,怎会与恶鬼甚至厉鬼交往?
况且,假使他们有过往来,甚至曾经私交甚好,那雁无痕成为酆都城主后,如何能摒弃交情,对昔日鬼友动手呢?
“桃夭夭,我可不是那些行事光明磊落的酆都城主,”雁无痕站直了腰身,眸子一斜,自高处睥睨道:“虽然我已经记不太清以前的事情,但近百年发生的大事还是依稀有点印象的。”
“我这人啊,生性凉薄,为人冷漠,捂不暖、处不熟,曾经与我往来自以为关系密切的恶鬼都被我关进了碧落宫牢狱,无一例外。你不要低估我,也不要高估自己,否则……”
“城主大人,”桃夭夭的漆黑眼眸盯着他,出声打断道:“你这是在恐吓我么?”
雁无痕侧目,不可置否。
桃夭夭微微一笑,有条不紊地一一细数着。
“你说你生性凉薄,为何会用碧落宫里供奉的九天玄火解我玄霜?你说你为人冷漠,为何会冒着玄霜侵蚀的风险潜入忘川救我?”
“你若捂不暖,便不会在封印河怨时护我周全。你若处不熟,便不会答应我无理取闹的伺候要求。”
桃夭夭满脸骄傲地看着雁无痕,胸有成竹道:“城主大人,凉薄、冷漠皆可因人而异,你能骗过别人,却唬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