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蕴轻笑了一声, “他这是吃味了啊,李管事,赶紧带少爷去看看他;院子吧。这其中肯定有不少巧思吧。”
“谁吃味了, 你不要胡说!我是怕我爹;心思都白费了,你能明白他对你;良苦用心就好了。”程晏立刻不屑地反驳,眉头轻轻蹙起, 一副警惕她;模样。
温明蕴当下嗤笑一声:“这话怎么说;, 一般辜负他良苦用心;人, 都是你。你可没资格说我!”
“哎,你——”程晏被她说得脸色急变,张嘴想反驳, 但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说什么, 毕竟他之前;确做了许多混账事, 名声还那么差,完全无法反驳。
李管事一见两人闹起来了,顿时头皮发麻,生怕大爷没回来, 他俩就闹起来,原本带着逛园子是件好事儿,可不能被他给办砸了。
“少爷,这会儿去您;院子瞧瞧,大爷也是费了心思;。您和夫人都是这世上他仅剩;两位亲人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会厚此薄彼;, 只是用心思;方向不同。您毕竟是男子, 在后宅待得地方少, 还是着重于建功立业,府上请了好几位武先生,各个都是顶尖好手……”
李管事虽然是行伍出身,但是当了这些年;管事,他已然练就八面玲珑;本事,好听话不要钱地往外撒。
果然一听这话,程晏;脸色好看了许多,轻咳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一行人又去了程晏;院子,他;住处设在前院,占地面积很宽敞。
一进院子里就看到一棵橘子树,周围;泥土还是松软;,显然是刚被移栽过来。
看到这棵橘子树时,程晏和温明蕴都是一怔,特别是程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它,像是在辨认什么。
倒是温明蕴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
“哟,程晏,这是你干爹啊。还不赶紧叫人。”她忍不住调侃道。
程晏瞬间脸红,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夫人好眼力,这棵橘子树原本种在国公府,当时两房决裂之后,大房搬走了,大爷特地让人移到大花盆里,本来想种在望京;府邸里,但是大爷考虑望京不稳妥,恐怕待不长久,就直接让人送到北疆来,一路上还特地让花匠跟着,很怕您和您干爹天人两隔。”李管事说到后面,声音都有些不稳,听起来像是被感动到了一般。
程晏忽然说不出话来,他看着这棵橘子树,感慨颇多,但是却没什么感动。
毕竟当初认树当爹纯粹是被忽悠;,如今他也反应过来了,这世上根本没有橘子树能驱鬼;说法,纯粹是温明蕴骗他;,偏偏他当时病急乱投医,结果还真;认了干爹,甚至还去跟亲爹要银子摆认亲酒。
这真是不能细想,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纯傻子,难怪温明蕴会感慨,他;脑子生锈了。
“李叔,差不多了。”他轻咳了一声,温声制止。
“少爷,您这干爹真是不错,带它来;时候,花匠还给了我许多陈皮,橘子糖,就是用您干爹结;果子做得。味道都很不错,我特地给您留了,就放在屋子;桌子上,稍后您可以尝尝。”李管事没在意到他难看;面色,还在讲述这棵橘子树;丰功伟绩。
程晏听得脸色越来越黑,他真是尴尬万分,面皮发紧,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李叔,您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他立刻扬高了声音,拦住他;话头。
这回李管事看到了他;表情,瞬间收住话头,有些不知所措。
“少爷,您不喜欢您干爹了?之前那花匠送来;时候,一直说您特别喜欢,还和府里其他下人隆重介绍了。”
李管事正说着话,就见一个粗使小厮提着桶水过来,与他们见过礼之后,径直走到橘子树旁,拿起水瓢开始浇水。
“二爷,您慢慢喝啊,这水还多着呢。小;和花匠学了沤肥,等没什么臭味了,再送来孝敬您。”那小厮;态度十分认真,边浇水还边念念有词。
很显然这小厮就是故意来表现;,所以他说;话,他们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程晏瞠目结舌,忍不住道:“二、二爷?”
由于太过惊讶,他;舌头都快打结了,声音也忍不住打颤,不过却不是感动,而是受惊过度。
小厮恰好浇完水,提着桶准备离开,就被程晏叫住了,询问二爷这称呼是从何而来。
“回少爷;话,它是您干爹,大爷是您亲爹,它自然就是二爷,不然叫干爷实在难听,所以才改了这称呼,您要是不喜欢可以换。”小厮回答得有理有据,一时之间竟让程晏不知该从哪儿反驳了。
程晏听了这回答,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让一棵树跟我亲爹称兄道弟?”他忍不住暴怒,急声问道。
原本想领功;小厮,一听这话,当下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不知该如何回复。
“小;该死,小;糊涂!”小厮自知这是拍马屁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