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决定的,他不同意也没用。
“罢了,你这次来一定要按时完成课业,不得偷懒。”
见他松口,云初弦显而易见的高兴起来。
“你放心,我肯定早早起床。”
“你在祖师爷面前发誓。”
小道长指着地上的蒲团,向他看去。
云初弦犹豫一瞬,最终还是咬咬牙跪下去。
“这样可以了吧。”
跪拜完的云初弦问着。
那人没答话,迈步走出大殿。
“走吧,去收拾你的行李。”
云初弦欢欢喜喜的跟在他身后,走出殿中。
两人融入门后的黑暗,一切归于寂静,仿佛没有从来出现过。
众人正疑惑。
殿内的蒲团突然幻化出一个人影。
跪在神像面前,正在诵经。
眉眼和刚离去的小道长十分相似,是长大的他。
“玉虚,玉虚。”
门外走进一人,一样的衣着不凡,是长大的云初弦。
彼时两人正当少年,云初弦眉眼都是意气风发,玉虚道长则是更加沉稳。
“你又犯错了?”
玉虚眼皮都没抬,对这种情况已然见怪不怪。
“没有,我就是想找你说说话。”
云初弦跪在他身边的蒲团上,冲着神像跪拜。
玉虚站起,笼了笼身上的道袍:“你想说什么?”
两人并肩走到殿外。
众人跟着他们看去,原本漆黑一片的屋外,此时就是一个普通的院子。
门口放着供奉用的大香炉,香灰很多,还有许多未燃完的长香。可见这个道观香火不错。
院中有一颗硕大的古树,枝叶苍翠,上面系着许多红绸,皆是世人的愿望。
李霜站在门前,用匕首探去。
没被反弹。
跨过门槛。
困在里面许久,终于走出那间屋子。
云初弦没走几步,一把掀起衣摆,在殿前的石阶上坐下。
玉虚走在前面,转头见他大咧咧的坐着,也走到他身边坐下,只是姿势收敛许多。
“说罢,怎么了。”
玉虚不问还好,一提起来云初弦整个人一脸的颓然。
“我父亲要给我许亲事。”
他哀叹一声,微微后倾手肘撑地,仰头看着头顶的蓝天。
“那不是很好,承担一份责任,可以改改你那跳脱的性子。”
“我不是怕承担责任。”
云初弦坐直,义正言辞道:“我和这位淑女都没见过就如此草草决定一生,未免太...”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普通人家尚且要遭此限制,何况云家偌大的产业。自然要选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
玉虚端坐在阶上,手里拿着一串檀木珠子,说话间也不忘一颗一颗的盘玩。
“我一个男子尚且好说,如果那位淑女有心仪之人。那岂不是害了人家一辈子?”
云初弦起身,站在阶下:“玉虚,你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
玉虚抬眼看他,眼底是久避世俗的淡然:“可以。”
“那就这么说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云初弦朝他挥手:“走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生性活泼,不爱受拘束。
这是李霜对云初弦的印象。
眼前景象变换,院中古树枝叶转黄又纷纷坠落,覆盖白雪。
而这一切也不过就是过去几秒。
云初弦再次出现,身后跟着一人。
那人身形娇小,穿着一件白色斗篷,头戴兜帽看不清脸。
玉虚不知何时出现在廊上,云初弦看到他,眸光一亮。
“玉虚。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秦府嫡女,秦屿蓝。”
身后那人上前一步,摘下兜帽,露出一张稚嫩的面庞,朝玉虚行礼。
“道长,福生无量天尊。”
玉虚走下回廊,回她一礼:“福生无量天尊。”
“玉虚,秦姑娘就交给你。我还有事。”
“等等。”秦屿蓝叫住他:“公子大恩,屿蓝无以为报。若是父亲母亲他们为难你,公子不必护我。”
云初弦施施然一笑:“你想什么呢。放心,我会让云家退婚的。”
他朝着玉虚挥手作别:“下次再见,请你喝酒。”
“不必,贫道不饮酒。”
“那你看着我喝。”
云初弦离开,就只剩下玉虚和略带拘谨的秦屿蓝。
“观中生活清苦,这段时间,要委屈姑娘了。”
玉虚单手背后,一手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