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林三柱已经很习惯了卖画的事, 且每回画给朱掌柜送去时,还常会在方斋坐上一会儿, 与朱掌柜喝喝茶, 聊聊天,然后才起身回府或者去墨林轩。 之所以会这么做,并不是林三柱有多空闲, 而是每次从朱掌柜的聊天中, 他都能知晓不少京城的新鲜事儿。 而这些事,平时在大街上他可听不到。 所以, 林三柱常会从这些事中挑捡出几件有的, 说给人听。 特别事关遵法守纪的那些, 他觉得太有必要让人知了。 林三柱的话说, 那就是到什么样的山头唱什么样的戏。 “咱们既然搬了京城,那就得守京城的规矩,别到时犯了事都不知晓。我跟你们说,你们真要是犯了事, 甭想着让远秋救, 他可没这么大的本事。京城刑部侍郎你们知吗, 就是看管犯人的大官,上个月他儿子在街上伤了人, 结果被按在衙门口足足打了五大板,老天, 那可是五大板啊,听说那侍郎公子后是门板抬着回的府,就这样还是偷偷使了银子没往死打呢, 不然白发人送黑发人是肯定的。你们看,人这样大的官都没本事护住儿子不挨打, 所以咱们可别指望远秋能有法子。” “三柱说得没错”,老林头清了清嗓子,无比严肃,“今日我就话摆在这儿,咱们中,不管是谁,若是有人在外不守规矩,或是胡作非为,就直接赶出门去!” 老林头觉得自己这番话很有必要说,虽现下人都看着挺的,可舒心的日子久了,难免会不知天高地厚了起,所以时常给大紧紧弦,自是非常有必要的。 自老头的话,吴氏向都是听的,何况这还是三儿起的头,是以放下手的线团后,吴氏就叮嘱上了: “做人都得知足,想想先前咱们穷的吃不饱肚子的时候,再看看现如今,洗衣,做饭,打扫,还有带娃,哪样不是有人帮着做的。且每个月还给发月钱,你们自己说说看,这样的日子咱们是不是该守住?” 林大柱第一个头,“娘,儿子肯定日子守了。” “娘,咱的日子儿子肯定会守住的。”林二柱跟着说。 之后是林远枫、林远松,还有林远槐林远柏,人都一一表了态。 冯氏自不必说,她是除林三柱外,最希望这个的。 至于周氏刘氏,两人心一直都跟明镜似的,儿子儿媳吃穿度体面,孙子孙女都成了小公子、小小姐,可以说,得处最多的,就是她们大房二房,若这样她们都还不知足的话,说是天打五雷轰都不为。 “娘,儿媳肯定会咱们给守得牢牢的!”周氏刘氏异口同声。 高翠几个是一样的说法,特别是秦荷花丁菊,比起先前在娘时,现下的日子说是飞上枝头变凤凰都不为。如此舒心的日子要是都不珍惜的话,那她们岂不是傻子一个了吗。 吴氏心下安慰,老头子说的没错,自这些孩子都是长了耳朵的,只要听的进他们说的话,这个就出不了岔子。 不记起前些时候几个儿媳说的话,吴氏觉得自己还有必要再说些什么。 “清儿莹儿,你俩领着弟弟妹妹到书房画画去。” 这些话可不能当着孩子们的面说。 婉清婉莹一起应是,而后两人就带着弟妹们离开了。 看着孩子们的背影,再看看自老娘严肃的脸,林大柱林二柱有些纳闷。 林三柱是不解,“娘,还有啥事啊?” 吴氏双眼一瞪,“啥事,就你们三兄弟的事,对了,还有你们几个一样。” 说着,吴氏看向林远枫林远松他们,见几人都看向自己后,她不墨迹,随即开口,“今日我话放这儿,咱们可不兴小妾通房这套,要是你们敢做出这等糊涂事儿,老娘我直接你们的腿打折了,然后扔出去讨饭!听到没!” 吴氏说的可是认真的,在她看,自就算再改换了门庭,改变不了先前是地刨食的事实,你说一个个腿上的泥巴还未洗干净呢,就学着人养起了小妾通房,这不是欠揍还会是啥。 林三柱正想头说知晓了,可他突然发现,老娘盯着他看时,眼神最凶、最狠,这模样,像他已经做了坏事似的。 林三柱不服,“娘,您老盯着我做啥?” 吴氏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