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下,还是有些声响的,林远秋盯着围墙的那边,想看看会不会有隔壁邻居探出头来。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人家离着这边几十米远,中间还隔着一条弄堂,哪里能听得到啊。
林远秋行动迅速,很快从碎砖块中把一只红木匣子找了出来,抹去上头的灰尘,发现除了些许磕碰,其他一点问题都没有。
再看匣子的大小,与前世自己装象棋的木盒差不多,三、四寸的厚度,大约七、八寸的长度。
恐怕也只有这样的尺寸,才更方便封到砖墙里吧。
林远秋捧着匣子颠了颠,约摸有三斤重,不过以匣子的用料,想来三分之二的重量都来自木匣子本身了。
所以,里头装着金银财宝的可能性不大。
难道是账本?记录着行贿受贿的那种?
林远秋一边猜测一边拿起一块碎砖往铜锁上砸,铜锁小小一只,砸起来并不费劲,才三、两下就把锁给砸开了。
然后等他打开匣子,就被盒子里厚厚一叠纸给惊呆了。
是银票!!
林远秋克制住心里的惊诧,伸手翻了翻,发现厚厚一叠竟然全都是。
这下,林远秋也不敢站在院子里了,很快捧着匣子就进了院内的正房里,等关上门后,就倒出所有银票数了起来,许是实在紧张的缘故,算数一直不错的林远秋,居然一连数了五遍,才把银票数额给数清楚。
总共二万六千两,最小面额是一百两,最大面额为一千两,银号有好几家,有广义的,有丰台的,还有成新和长裕的。
而林远秋,在惊诧过后,剩下就是犯难了。
说实话,这种不义之财,他还真没有收为己用的心思。
可让林远秋上交出去,他才没这么傻呢,别到时人家觉得家没抄干净,又派人过来把整座宅院又挖上一遍,到时自己怕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所以,思虑再三的林远秋,最后还是决定把银票统统埋到地里,准备以后再说。
至于埋在哪儿,林远秋很快想到了一个地方,那就是第三进院子的四间东厢房里。
因为按照时下的居住规矩,这四间房以后肯定是分给他爹娘住的。
说实话,要说这个世上自己最信任谁,除了他爹,林远秋想不出第二人。
所以银票埋在爹娘屋里,以后若是要取出来,也不用担心会过了旁人的眼去。
届时就算他爹知道了,也绝对不会与任何人说的。
想到就做,很快林远秋就从厨房边上的小隔间里找出一个带盖子的陶罐,然后他把木匣子放进了罐子里,盖上罐盖就抱着去了第三进院落的东厢房。
屋里的地面全由大小均匀的石板铺成,原本石板的接缝出都有糯米灰浆粘合,只是先前抄家时全被挖了开来。
所以林远秋也没费多大的劲,找到卧房靠窗的位置,就把刚盖上没多久的青石板掀起两块来。
然后就是用锄头挖坑,这块地方老张头才回填没多久的,里面的泥土还有些松,是以林远秋很快就把一个一米多深的坑给挖了出来。
随后他把罐子小心放了进去,接着回填,等把泥土都踩实后,最后再把石板重新盖了上去。
忙完这一切,林远秋忍不住松了口气。他决定,从此刻开始,自己该干嘛依旧干嘛,就当今日的事压根没发生过。
......
修房子的泥瓦工和木工是李牙侩给牵的线,就连买材料也是,林远秋觉得这种方式挺好,有了牙行做中间人,自己就不用担心会有偷工减料的事发生。
老张头夫妻俩已从庄子上回来,这次豆子一共收了七百多斤,留下做豆种的,其余一共卖了三两多银子。
林远秋不是小气之人,何况这些还是徐老实两夫妻自己主动种的。
所以跟去年一样,林远秋直接拿了半两银子给徐老实。
至于老张头夫妻俩,也分了两百文给他们。
......
因着外地学子特别多,是以国子监的放年假时间定在腊月初四。
且家离得较远的学子,还可以向助教请假后提早三天回去。
去年林远秋并没回家,而是在庄子上过的除夕。离家已快两年,他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回去一趟了。
所以在末考后,林远秋就去与梁助教说了提前回家的事。
梁助教自是没有不应的道理,并且考虑到横溪镇离京城有一千多里地,他还特地又宽延了年后开学报道的时间。
虽然只有两天,可对路途遥远,须得舟车劳顿的人来说,哪怕多上一天都是好的。
林远秋躬身,朝对方作揖道,“多谢梁助教。”
自从自己拜了秦大人为老师后,林远秋发现,无论是助教还是斋长,都对他和周子旭照应了许多。
他知道,助教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