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准备让野兔再撞上来一次,结果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白捡兔子的美事再也没出现过,而地里的稻谷,却因为农人的不打理,欠了收。
所以,此时此刻,自己不就是那个因为一次意外所得,而天天坐等好事的那个农人吗。
林三柱越想越觉得脸红,赶紧收住继续前进的脚步,转身快步往弄堂口走去。
弄堂口右拐有家包子铺,店家特地把蒸笼盖开着,好让肉包子的香味随着风飘到了各处。
这样的好处就是,吸引了不少前来买包子的顾客。
以及几个要饭的乞丐。
乞丐们举着手中的破碗,希望店家能发发善心,施舍自己一个包子,哪怕是馒头也好啊。
可想也知道不太可能,这不,几番过后,一个个都败下阵来,最后只能坐到角落发呆了。
这时,就有眼尖的乞丐认出了林三柱,心说,这人不是前几日一次分到十二个馒头的同行吗,可有好几日没看到他了。
想到这里,便有好奇心重的上前问道,“小兄弟,好几天没瞧到你了,最近你在哪条街上要啊?”
林三柱一愣,自己啥时候与乞丐成兄弟了,还有要什么要啊?
很快,林三柱就想了起来,眼前的乞丐,不就是在何府门口时,排在自己后头,一起领馒头的那个吗。
想起对方刚才问的话,林三柱恍然,这人不会以为他也是个要饭的吧。
林三柱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旧棉袄,上面全是补丁当家,难怪人家会当自己是同行。
“我家就在离镇子不远的村子里,我不是要饭的。”林三柱解释。
不是要饭的啊,老乞丐挠了挠满头的白发,有些不好意思,“小兄弟,不好意思哈,哦,不不不,不是小兄弟,得喊老爷得喊老爷。”
林三柱摇摇手,提脚往前走,自己就一个乡下穷汉子,算个屁的老爷啊。
只是脚才迈出去两步,他又转了回来,“老哥,最近你有没有抢到过喜钱啊?”
“抢喜钱?抢啥喜钱?”老乞丐发懵。
林三柱往何府方向指了指。
老乞丐恍然,忍不住笑道,“哪有这么多喜钱抢啊,老头我在镇上行乞一年多,也只碰到过何府这次。”
要真有这么多喜钱撒,自己还要啥饭啊。
更别说三天两头的肚子挨饿了。
想到这里,老乞丐忍不住叹气,唉,撑一天算一天吧,等哪天两眼一闭,就解脱了。
证实了确实是自己想得太美后,林三柱有些失望,他家狗子的新砚台没了。
只是走出了几步,他又转身跑了回去,老乞丐以为还有什么事呢,却见人家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放到了他的破碗里。
......
林三柱想去书肆一趟,他准备先问问砚台的价格,这样自己心里也好有个底。
过了三里亭牌坊,就听桥头传来一阵鞭炮声,林三柱先是一愣,接着喜色满脸,他就说嘛,临近年关,镇上的大喜事肯定有不少,哈哈哈哈,这下狗子的砚台有着落了。
林三柱跑出了吃奶的力气,只听得鞭炮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奇怪的是,这次并没看到身边有一起跑着的人。
没等林三柱理清是怎么一回事,就见头顶有许多黄纸片落下,一张张状如铜钱。
......
听到林三柱问砚台,高掌柜多少有些意外,毕竟这东西与笔墨比起来,可要贵上不少。
不过他也没多说,转去柜台后,就拿了几款价格实惠些出来,而后一一指给林三柱听,“这几只砚台虽发墨慢,可研出的墨汁细腻无粒,比起歙砚来,也是不差的。
林三柱往最不起眼的一只小砚台指去,“掌柜,这只需多少银钱?”
高掌柜看向林三柱指的那只,是思州石砚,算是几款砚台中最普通的一只,砚盖上刻了展翅欲飞的白鹭,取一路登科之意。
高掌柜多少能猜到林三柱的心里想法,只是怕要让他失望了,因为这一只也不便宜,他朝林三柱伸出两根手指道,“这只砚台需两百文!”
“两百文!”林三柱倒吸一口凉气,就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居然要两百文,这这这也太贵了些吧。
不说今日自己白跑一趟,压根没有什么喜钱可抢,就是真有的话,他也抢不出一只砚台的银钱来啊。
唉,这念书也太费银子了吧。
林三柱有些灰心,想着要不要回去跟狗子说一说,要不咱们还是别念书了吧。
高掌柜把砚台又重新收回到柜台里。
望着门口远去的身影,高掌柜心中忍不住感慨,穷苦人家要养出个读书人来,是何等的不易,想来这家人该是放弃了吧。
今日空跑了一趟,林三柱有些郁闷,摸了摸剩下的一个铜板,心里想着要不要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