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她惯的,明明是老三自己长歪了好吗。
对于老头子翻得白眼,吴氏只当没瞧见。
只是,老三都喊了半天狗子了,咋还没见小孙子出来应答一声啊。
莫非这娃儿今日并没在家看着柿子,而是偷跑到外头去玩了?
没等吴氏放下背篓去后院一探究竟,和小伙伴们在村里疯跑了一下午,玩得汗流浃背的林远槐和林远柏,很快就上前解了惑:
“三叔,狗子弟弟说了,以后谁都不准再喊他狗子了,要叫他的大名。”
“对对对,狗子弟弟说了,以后谁叫他狗子,他肯定不会应答的。”
说着,林远柏就学着林远秋的口气,把话学了一遍,“只有狗狗生的娃儿才叫狗子呢,我又不是狗生的,叫屁的狗子啊!”
林三柱:“......”
听着好有道理的样子。
......
等天快黑时,林大柱和林二柱挑着空筐子回家来了。
今日镇上卖柿子的人多了起来,最后小半框柿子,他俩走街转巷兜售了好一会儿才卖完。
“爹,这是今日卖柿子的银钱,共二百八十六文。”
林大柱边说边从胸口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递给了林老头,“今日卖得有些晚了,我和二弟是搭冬子的牛车回来的。”
除去坐牛车的两文钱,那就是二百八十四文。
林家没有分家,所有收入自然都归公中。
老林头把钱袋转递给刘氏,让她拿到房里收好,家中十个汤罐七个盖,用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
眼见天马上就要冷下来了,老大老二还有老三他们的棉袄早已旧的不成样子,所以今年卖柿子的银钱,林老头准备拿出一部分,先给三个儿子每人做上一件新袄子。
其实家里人的棉袄都该做新的了,可哪有银子全给做上啊,也只能先紧着常出门的大老爷们了。
林老头吸了口旱烟,想了想开口对老大老二道:“明日你俩就歇上一天,我看咱家树上的柿子至多再卖个三四趟就能完事了。”
林大柱点头,明日他和二弟就在家帮着收萝卜好了。
这时,在灶间做好饭的妯娌三人,端着吃食进来了。
林远秋伸长脖子瞧了瞧,看到大伯娘二伯娘手里端的是窝头和黑面馒头,而他娘冯氏则捧着一大瓮野菜汤。
依旧是老三样!
林远秋欲哭无泪,前世美味佳肴的快乐没有了,他的烤鸡烤鸭还有烤肠什么的,通通一去不复返了。
唉,早知道会有穿越的一日,在前世时,他准得先吃个够。
和大多数村人一样,林家是分餐制,按林老头的意思,这样把吃食一样样分配好了,就不怕你一筷子我一瓢的抢着吃了。
林家共有十七口人,分别是林老头和吴氏两口子,然后是大房五口,林大柱和周氏以及两儿一女。
再是二房的林二柱和刘氏,还有他们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最后是林远秋所在的三房,三房也是五口人,他爹林三柱,他娘冯氏,以及他和一对双胞胎妹妹。
这么多人,一张桌子肯定坐不下,所以每到吃饭时,都是男的一桌,女的一桌。
吴氏负责分配饭菜,家中男人每人两个窝头,一个黑面馒头,再往碗里舀两勺菜汤。
女人这边则是每人一个窝头,一个黑面馒头,以及一勺菜汤。
而像林远秋他们几个小毛孩儿,就只有一个黑面馒头和一勺菜汤了。
孙辈里面,大孙子林远枫今年十四岁,二孙子林远松今年十三岁,他们两人已经能下地干不少活,也算是家中的主要劳力了,所以他俩分到的饭菜要比林远秋他们多上一个黑面馒头。
至于两个大些的孙女,吴氏拿起竹箩里最后一个黑面馒头,从中一分为二的掰开,往她俩碗里再各分上半个。
就这样,一顿晚饭就分配完毕了。
而刚刚还装的满满的两个笸箩,此刻已空空如也,就连陶瓮中的野菜汤也都刮的干干净净。
林远秋总算明白,为何每顿饭都要参着野菜和黑面吃了。
不然每天如此惊人的粮食消耗量,家中的粮食指定吃不到接趟的时候。
农家人吃饭没这么多讲究,那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在乡下地方根本不适用。
林远秋边嚼馒头边竖着耳朵听大人们的谈话,这是目前他了解这个世界的最好途径。
只听一旁的林大柱,边嚼馒头边与林老头说起方才他在牛车上听到的事。
“爹,林冬说咱们族学的夫子已经请好了,是镇上的一个老童生,听说再过上十来天,就可以领着孩子去族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