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安已经自问自答了:“不,您不爱我,我没有从您那儿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爱意。真的爱一个人不是您这样的,会一点儿也看不出我已经讨厌您了,而您还在自说自话,完全以自我为中心。”
“说实话,一开始我只知道您很自大,就像这个时代大多数男人一样,视女人为猎物,只要自己肯追求,又没有别的猎手竞争,就一定能弄到手...但我没想到您是这样自大。过去我以为您是爱做梦,白日做梦,现在我知道了,您根本不是做梦。”
“做梦是不由自己控制的,所以不是笃信的东西就一定能梦到...您完全就是空想,虚构一个目标,然后就认为自己拿到目标了。我猜,您要么天生这样自信,要么就是您的家人对您吹捧过度了,从未否定过您,让您的自信心膨胀到了这地步。”
“如果您是打算再次侮辱我——”布莱恩脸胀得通红,但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薇薇安打断了。
此时一颗烟花升空,‘嘭——’地一声爆发开,是绚烂而转瞬即逝的午夜之花。
“我没有侮辱您,反而是您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羞辱我。在我们的事上,难道我有主动做过什么吗?都是您,您做了很多事...而您现在又在‘绑架’我,对吗?啊...‘绑架’,您知道‘绑架’是怎么回事儿吗?”
在这个时代,绑架并不是为大众所知的犯罪,主要是因为绑匪和受害者的家人很难联络,而比联络更难的是‘信任’!受害者的家人根本不会相信绑匪会把人放回来,而绑匪也很难相信对方会乖乖交钱,而不是等着堵自己...如此一来,绑架的目的‘搞钱’就很能达成了。
当然,绑架还是时有发生的,只不过并不‘突出’(说的直白一些,绑架那么麻烦,有绑架的功夫,不如入室盗窃一笔,又或者在城郊小道上发拦路财)。再加上大家获知信息的渠道有限,很多人对此不了解也不奇怪。
“绑架,就是匪徒绑走了对他人来说重要的人,然后以此要挟,勒索钱财。您没有实际。绑走什么人,但您现在是在用我的道德在绑架我,如果我不肯答应您的求婚,显然就是不够体谅父母了。”
“他们那么爱我,难道我不能为他们做出一些牺牲,选择一个他们看好,能让他们放心的结婚对象吗...这就是您没有说出来,但已经清楚传达的意思吧?”
‘砰砰——’‘砰砰——’的烟花绽放声还在继续,不过因为他们这一片远离人群,而且两人足够近,所以薇薇安的话还能听清。
“您的求婚,我不能接受。”薇薇安到最后还是清清楚楚地拒绝了布莱恩的求婚,然后顿了顿又说:“您不该提卢克的,您和他完全不一样......”
薇薇安本来心里堵的慌,是想说点儿什么的,但话到嘴边又什么都没说。能说什么呢?关于卢克的事,她能和布莱恩这么个人说什么?当然,看起来布莱恩也完全不想听,他相当失礼地一言不发离开了。
不过这种‘失礼’双方都不在乎,今夜都这样了,谁还在乎这个?
布莱恩走了,薇薇安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看起来是也要走了。但她没走,而是往旁边一丛灌木看了看,因为有一片阴影恰好洒在那从灌木上,所以灌木后很难看清楚,是黑乎乎地一片。
薇薇安清了清嗓子,又清了清嗓子...然后才慢慢有人从那后面走出来。
“让您看笑话了。”薇薇安冲欧文子爵点了点头,并不担心对方将今天听到的事到处乱说。
反而是欧文子爵有一些不安:“哦,我只是...我只是烟花秀开始前想和您一起看,就看到您在这边。没想到——其实我没怎么听清楚,特别是后面烟花秀开始了,什么都听不清。”
薇薇安就当他没听清吧,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你觉得我相不相信?
事实证明,薇薇安保持怀疑是有道理的,第二天欧文子爵就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说给了霍夫曼,他显然什么都听到了,听力好着呢——欧文子爵并不是随便乱说话的人,但又确实很想和人分享这个八卦,于是就和霍夫曼说了。
他了解自己从小到大的好友,知道这样的消息到了他这里,就不会再继续传播了。
欧文子爵一边说,一边笑,真的他都快笑死了!
“哈哈哈!您没见到那位道达尔先生,即使是夜晚,我都能看到他的脸又红又黑了!他大概没想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小心思全都被奥斯汀小姐看穿了,而且奥斯汀小姐真的就这样不留情面地戳破了!”
“虽然同为男人,我应该可怜那位道达尔先生的,但这次我完全站在奥斯汀小姐这边。除了因为奥斯汀小姐现在是我的朋友,我理所应当支持她,还因为奥斯汀小姐很聪明,很爽快,敢爱敢恨,我喜欢这样的人,偏向这样的人。”
“其实我也想成为这样的人,可惜......”
“奥斯汀小姐真的精于比喻,她当初用花瓶比喻男人对女人的期待,现在已经传播开了,甚至还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