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哼哼蹬了蹬腿,瘫坐在那里,摸着额头的汗,眼睛四处乱飘,想着能扒开他的方式。
忽然,她看到面前不远处有一把水果刀,白砚之眼神终于亮了。
她从床榻上移下来,发现那只手还是够不到,索性抬脚将水果盘蹬翻,刀子顺势滑到了她跟前。
白砚之捡起来,拿在手里对着昏迷过去的萧楚仁说道:“还不放手是吧,再不放手,我就把你的手指砍断!”
她说的煞有介事,说万就抓起刀挪到被抓着的手跟前,举着刀试了几次,最后还是沮丧的将刀甩在了一旁。
她到底下不了手,从小到大连之鸡都没碰过,别说砍人手了。
咬着后牙槽憋着嘴,有气无力地骂道:“要不是本姑娘不喜血腥,你这手就废了。”
说完一咕噜在尽可能离他远的地方,呈大字型瘫在了那里,看着房梁上游龙戏凤,喃喃地道:“这都算怎么回事儿啊。”
兰儿在外面等了很久,都没见自家小姐出来。
想要进去,又被站在门口的陆流拦住了。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兰儿无能为力,恶狠狠地瞪了他几眼,气呼呼地又站回了原地。
一左一右,一等就是一夜……
第二日萧楚仁醒来的时候,脑袋炸裂般地疼。
他睁眼看着四周的环境,记忆才回笼,想起这还是在环采阁。
他坐起身,撇了眼自己正躺着的地方,又检查自己身上,衣冠整齐。
才要起身,一转头就看到,右抓着白砚之有些泛红的手。
此时她躺在那里蜷缩着,睡得沉沉的,但好像做了什么恶梦,眉头始终紧锁着。
他猛然想起昨天睡过去前的一幕,舔了舔下唇,盯着白砚之:“真可以,拿这种江湖的手段对付本王。”
看来,为了在这里做个清白之人,她也是废了一番苦心。
萧楚仁抬起自己被压的有些麻的手,手指处都是指甲印。想来是昨日抓她太紧,这姑娘没拽出去抠的。
床榻边的地上,还零散地躺着一堆水果,而她的手边不远处扔着一把刀。
萧楚仁拿起来端详了一番,又看了看白砚之,顿时了然了。顺手将刀扔到几步开外,道:“还不算太狠,没把本王手砍了。”
说完他从地上站起来,打横将白砚之抱起来,就见白砚之在触到他衣衫的时候,本能地缩到他怀里,嘴里重复呢喃着:“爹娘,别丢下砚儿。”
萧楚仁闻之脚步一顿,表情复杂,不知是可怜她还是心疼她。
“早知今日,当日嫁了本王,你又怎会到如此地步。”
萧楚仁脸上再无昨日那般浪荡,他轻轻地将白砚之放于床上。拉过被子盖在她蜷缩着身子,才将床帏拉下来,盯着她看了一阵,才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往外去。
门从里面打开,门口处一左一右靠着的两个打盹的人,听到声音,他们即可清醒了。
赶忙站起身,兰儿见是萧楚仁,她便担忧地越过她向房里偷瞄了几眼,想问点什么,但见萧楚仁沉着一张脸,到底也不敢问。
想等着他离开,进去找白砚之。
萧楚仁视线扫向兰儿,转身将门关起来,对一旁的兰儿说道:“她还在睡。”
兰儿虽然听到她还在睡,心里一咯噔,但对于萧楚仁的害怕压过了心头的问题,她瑟缩着肩膀道:“是。”
萧楚仁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问兰儿,刚放松下来的兰儿,又是一激灵:“你是,她的丫鬟?”
兰儿胡乱地点了点头,“是的,奴婢从小跟着小姐。”
“那她?”
萧楚仁思索了片刻,不知道该怎么问这个话,她是病了或者?
“你家小姐,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方?”
兰儿听他这么问,有些紧张,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实话。
“你说实话,本王不会为难你。”萧楚仁看出了她的心思。
兰儿咬了咬唇,顿时伤心地小声抽泣起来:“小姐在白老爷和白夫人相继去世后,因伤心过度,忘了很多事情。大夫说,小姐这是气火攻心,间歇性地失忆了。”
难怪!
兰儿说罢,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求王爷救救我家小姐,我们是被人绑到这个地方的。”
“哦,是什么人你们可知?”萧楚仁负手而立,眉头微蹙。
兰儿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们甚至都不知得罪了谁。”
萧楚仁思忖了一阵,心下有了计较,只道,“好好照顾你家小姐。”便匆匆离开。
下楼后,萧楚仁看着早晨安静的环采阁,他垂眸看向自己手上微微有些痛感的指甲印,停下来望向二楼雅间,对一旁的陆流说道:“派人保护好她,不得出一点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