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担心这无依无靠的母女俩,“哎,那你们日后有什么打算?杨某一定竭尽所能。”
白母叹了口气,拭了拭眼角的泪花,“等我身体好些了,带着老爷的骨灰和砚之回老家。”
杨涟也想不出其他的法子,只点了点头:“也好,那到时候,我派人护送你们。”
“多谢杨大人。”
送走杨涟,白母跪在白家灵堂,准备念会儿经回屋,哪只,这一跪,她就再没能起来。
竟也随着白父去了。
待白砚之买药回来,就见白母跪在那里,只是再也没有了回应她的话语。
白砚之脑子里杂乱的响着各种声音,耳膜嘶嘶作响,胸腔仿佛被万箭穿过般,炸裂的疼。
手里的药掉到地上,她捂着耳朵跪在了地上。
接踵而至的失去至亲,白砚之一个从小在父母呵护下,长大的女孩子,再也经受不住了。
悲痛万分之际,她感觉血液都在倒流。各种剧痛袭击而来,白砚之忍到极致,她像一头陷入沼泽的狮子一般,大吼一声,“娘”。
随即,一口鲜血喷在灵堂的木牌上,白砚之便直直倒在了地上。
失去了意识!
至此,她在世上再无亲人了。
咸阳城外,山地绵延。
萧楚仁的军队在这一带驻扎,周旋了几日。
被断了粮饷的白莲教,没忍几日便开始出来应战。
教徒能武不假,但到底没有多少战争经验,不动兵法,只会硬上。在碰到正规军后,全无抵抗的能力,萧楚仁连着两日叫阵,白莲教损失惨重。
连连败退的白莲教,在萧楚仁带军进攻的第三日,就丢失了山头。
眼看身边的教徒们,因不愿降一个个倒下后,教主刘庆峰没办法,在最后关头,为了保护那些老弱妇孺免受责难,主动站了出来,认罪拖延时间。方便其余人等,能从早已准备好的秘密出口逃跑。
其实他在萧家军进攻第一日,就看了出力量悬殊,便命人打通他们寨子的秘密出口。
安世奇到底没听他爹的话,在那日当晚,就和张玲玉上了白莲教总部。
一连几日的抵抗中,他一直蒙着脸,和李沧对战。
一人难敌四手,到了最后他也受了一身伤。
教里的四大长老,也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
在张玉玲给他们包扎的过程中,几个人商讨着出逃策略。
刘庆峰已经年过六旬,走上这条道,自是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世奇,你和几位长老一同从密道下山。这样我们也损失小一点。”他看着眼前的儿子甚是欣慰,当年因为自己的一腔抱负,辜负了安世奇和他的母亲,好在安南给了他们安定的家。
“爹,世奇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被那宪王抓了,你们就死路一条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去送死。”
刘庆峰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爹已经对不起你娘,但是你安伯伯挺好,从小他就照顾你们母子俩,以后你也要照顾好他们。”
说完后又有些自嘲的说:“若白莲教至此后气数未尽,还需要你重整旗鼓,帮助锄奸扬善。”
“爹,你别说了,我断不可能留你一个人给朝廷。”
刘庆峰摇了摇头说道:“爹今天不出去,这场仗停不下来,会死伤更多无辜的教徒,你带着他们赶紧离开,才是在帮爹。”
“我不走。”
刘庆峰见安世奇说不通,就转头看着四位长老道:“世奇就交给你们了,快带他走,以后有的是机会东山再起。”
“帮主,我们陪你一起面对。”四位长老中,有两位年纪比较大的洪成和连海,跟随刘庆峰好多年了,不忍心留他一个人。
“你们留下也是白白送命,不如日后绝地反击,切不可意气用事。”
此时,外面朝廷的军队已经开始大喊了:“里面的人听好了,出来投降也许还能饶你们一命,不然就把你们这个寨子全炸了。”
说的很是嚣张。
萧楚仁一身盔甲,骑着马在寨子门口等着,头鍪挡了半张脸,肃杀之气从他冷冽的眼神中透了出来。
待宰羔羊,他知道那些人逃不掉了,便又习惯性地撑着马鞍,望着那囊中之物。
“来不及了,你们快走。”说着刘庆峰就将安世奇等一干人,塞进了密道,并随手堵死了密道的入口。
看这死活不愿意走的那几个人,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拽了拽自己的衣服,才打开门从寨子里出来。
萧楚仁见那门打开,出来的这几个人,心下有了计较,便略俯下身子把着剑柄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刘庆峰站在前面不卑不亢,花白的胡子迎风来回晃着,颇有些仙风道人的感觉。
在大队人马面前,毫无退缩之意,浑厚的嗓音从风中传到萧楚仁的耳里:“白莲教帮主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