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赵卫国要是敢占你便宜,你就打断他的腿吗?”
石韵这会儿觉得赵卫国这个大个子简直比周胜瑜还好使,既挡风又保暖,于是心胸十分宽广地答道,“算了,特殊情况,我就不和他多计较了。”
系统悻悻道,“你可真不坚定。”
石韵装没听见,转头去问周胜瑜,“周胜瑜,你觉不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奇怪?”
周胜瑜叹口气,“碰到车匪这种事情,不应该说奇怪,应该说是运气不好才对。”
石韵同意,“确实是运气不好。”
坐火车按理说应该是一种比较安全的交通方式,特别是现在这个年代,挤归挤点,安全还是有保障的,没想到竟还能遇到车匪。
顿了顿又说道,“不过不止是运气不好的问题,今晚这些车匪的行为实在是有些奇怪。”
周胜瑜问道,“哪儿奇怪了?”
石韵反问,“他们劫/火车的目的是什么?”
周胜瑜一愣,“目的——,那,那肯定是抢东西了。”
石韵,“那要是被抓到会怎么样?”
周胜瑜摇摇头,声音有些低沉,“不好说,恐怕会判得很重。”
石韵点头,“对啊,他们冒着这么大风险干出了劫/车的事,不抓紧时间在车上抢/夺旅客们的财物,反而是追着我们下了车,还穷追不舍,追出来了这么远,这难道还不奇怪?”
周胜瑜长长“哦——”一声,“是挺奇怪的。”
石韵知道他表面虽然看着跳脱,内里却是个有些见识,头脑很清醒的人,于是就等着他继续发表点高见。
不想周胜瑜说完这句【是挺奇怪的】之后便没了下文。
石韵以为他在思考,于是静静等了一会儿。
然而周胜瑜再开口时却说起了别的,语气有些幽幽,“彩霞妹妹,我这一路好像一直都听见你在连名带姓的叫我周胜瑜。”
石韵眨眨眼,只当不知道他在抱怨什么,“是啊,怎么了?你起名字不就是给人叫的吗。”
周胜瑜表示自己对此很有意见,“你管振华就叫振华哥,怎么管我就连名带姓地叫,我还是振华的表哥呢,你也应该叫我一声胜瑜哥才对。”
叫他胜瑜哥是不可能的。
石韵想一想,干脆连另一个哥也省了,“那我也不叫他振华哥了,直接叫振华,叫你胜瑜,这样对你们就公平了。”
周胜瑜被她与众不同的脑回路噎住,过了半天才弱弱抗议道,“你这样解决不太好吧!我可比你大五六岁呢。”
石韵一副油盐不进的架势,“有什么不好,我觉得挺好的。”
顺手抓了身边一个例子,“你看赵卫国,我这两天一直都在直接叫他名字,也没见他有什么意见。”
赵卫国虽然不吭声,但一直在听着他们说话,这时听到牵扯到了他身上,立刻就哼了一声。
不过他大局为重,眼前的【安定团结】来之不易,他除了哼一声表示不满之外也没多说什么。
倒是周胜瑜替他说出了心里话,“你这么厉害,他有意见也没用啊。”
赵卫萍的刁蛮劲儿早就被寒冷和饥饿消耗干净,听了这个话先是很忧愁地叹了口气,隐约觉得今后自己和赵卫国在赵家的地位恐怕不保,薛彩霞看这样子是要抖起来了。
然后才软绵绵地伸长胳膊捅捅她哥,“你就什么都不说啊!”
赵卫国声音平板,“这有什么好说的。”
他现在要大局为重。
况且因为他爸让他这一路盯紧薛彩霞,赵卫国从上了火车就在默默关注着薛彩霞。
所以有九成把握薛彩霞身上带了吃的,这会儿和她再吵一架绝对是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石韵身边确实有吃的东西。
她因为携带了巨/款——从赵家硬要来那五百块钱和一百斤全国粮票,而这笔巨/款被她放在了绿书包里,所以上了火车之后她就绿书包不离身,打人的时候都把书包带子收紧了,牢牢背在身上。
而绿书包里不止装了钱,还装了她用萝卜章盖好的几份空白介绍信,一摞草纸……以及一小包吃剩的糖果点心。
糖大概还有六七颗的样子,点心则只有一块了。
赵卫萍这会儿又冷又饿,石韵的感觉其实也差不多,只不过她包里的吃的太少,自己都不够,这一拿出来还得给大家分,有点舍不得。
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在这种时候实在是做不出吃独食的事,只得把糖拿了出来。
先剥一颗放进自己嘴里。
静谧和黑暗数倍放大了剥糖纸的悉索声,和糖块的香甜气。
石韵糖块刚进嘴,赵卫萍就“呀”了一声。
周胜瑜惊喜道,“彩霞妹妹,你有糖!”
石韵就先给他一块,“不多,就几块,一人只够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