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发和衣服里了,再过会儿必然要起到浆糊的效果,把头发和衣服都给她糊成一个硬壳,必须用水洗才行。
不过去水龙头洗肯定也不合适,现在已经十月天气,直接冲凉水得冲出病来。
于是便道,“我去烧锅热水,卫萍得洗头换衣服,身上也得擦擦。”
把毛巾交给赵卫萍,让她自己擦,手在围裙上抹了抹,迟疑着看了眼石韵,嘴唇蠕动,最后还是忍住没说话,悄悄往厨房去了。
这姑娘平时在家唯唯诺诺,被赵卫国和赵卫萍呼来喝去都不敢吭声的时候,她跟着使唤一下也就使唤了,现在看这样子像是终于忍不下去,要爆发了,那她就赶紧老实点吧。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大活人真被逼急还不一定能干出些什么来。
薛彩霞现在虽然既没哭也没闹,但那样子看着就叫人背后冒寒气。
孙阿姨有十余年辗转各个领导家做保姆的经验,很明白自己的身份。
平常跟着浑水摸鱼,沾点小光可以,却不能真掺和到人家的家务事里去。
她这边审时度势,很机智地准备低调做人了,那边被泼了一脑袋粥的赵卫萍却却还没有这份随机应变的生活智慧。
从最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后赵卫萍就气得胸口都要炸开来了。
一把扔开毛巾,猛得站起身来,伸手狠狠指着石韵,气得手指直抖,尖利的嗓音直冲入其余两人的耳中,“你,你,你——你个疯子!泼妇!我,我——”
她其实不怎么会骂人,以前在薛彩霞面前都是靠高人一等的气势取胜,这会儿气得快要晕倒,脑子更加转不动,你你,我我的半天,也没骂出什么有杀伤力的话来。
急得伸手去饭桌上乱摸,想要也找个东西泼回去。
却被赵卫国伸手按住,“行了,别闹,不就是点粥吗,洗洗干净就没事了。”
又冲石韵一扬下巴,沉声道,“你还在这儿杵着干什么,还不回你房间去,以后没事少出来。”
赵卫萍气得尖叫,“凭什么!”手指头差点要戳到石韵鼻子上,“她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敢——”
话没说完,就被石韵一把攥住那根还带着点稀饭汤的手指,猛用力往上一抬。
赵卫萍顿时又是一声尖叫,这次是疼的。
她没想到薛彩霞在泼了她热粥之后还敢跟她动手,手指头上猛然传来的一阵剧痛让赵卫萍惊觉对方这是来真的!
那力气,那狠劲,就是冲着要拗断她手指来的,瞬间惊恐得睁大眼。
赵卫国脸一沉,冲石韵粗声呵斥道,“别给我蹬鼻子上脸!赶紧把卫萍放开,然后回你房间去,这几天都别出来了!敢出来我立刻让人把你送回你插队的乡下,到时候随便找人打个招呼,你这辈子都别想再从那个乡下地方出来。”
他自觉这个威胁已经很重了,可惜石韵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他,眼睛还看着赵卫萍,目光很硬,说话却还慢条斯理地,“疼吧,疼就给我记住,下回手指头别乱伸,再敢指着我,手就整个给你剁下来!”
她话说得慢悠悠,不见一点疾声厉色,然而就是能让赵卫萍相信她是认真的,再有下次,她真的会提刀剁自己的手。
赵卫萍惊恐地看着石韵,只觉得她这张原本极熟悉的脸忽然变得无比陌生,仿佛藏在羊皮下的狼忽然露出了真面目,可怖至极。
石韵看赵卫萍吓得脸色煞白,这才放开她转向赵卫国。
上下看他,“你刚才说什么?不许我出房间?敢出来就迫害我?赵卫国,亏你还是革命干部子弟,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新一代,从小接受党的教育,心肠竟然是黢黑的,想要在新社会干私自囚禁虐待女性的事情,还准备假公济私,公报私仇,托关系迫害下乡知青?你怎么这么恶毒!”
赵卫国,——
听见赵卫萍尖叫,又赶紧从厨房跑出来的孙阿姨,——
系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赵卫国没有系统的笑点,肯定笑不出来,但也觉得【恶毒】这个词被用在自己身上真是哪哪都不对。
况且他哪儿恶毒了?!
就薛彩霞干的这破事,在哪一家被发现了不都得被家里关起来好好揍一顿。
他只给了一巴掌而已,刚才还想息事宁人,放她一马呢。
赵卫萍不会吵架,赵卫国比赵卫萍更不会吵,怒气一上头就又忍不住要动手。
只是他的大手还没挥出去,一只比他的手掌小一圈的手就已经裹挟着劲风扇了上来。
赵卫国下意识往后一仰,下巴被石韵的指甲划过,火辣辣的疼。
随后面前的饭桌朝着他掀翻过来,一通稀里哗啦,乒铃乓啷,夹杂着赵卫萍和孙阿姨的惊呼声。
赵卫国也来不及多想,骂一声,迈腿跨过一地狼藉想要还击,这会儿也顾不上把薛彩霞打得满脸伤影响好不好了,只想上去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