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轻轻告诉自己:都过去了,不论发生了什么,你都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这就够了,人要向前看。
系统也适时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才继续说道,“你母亲叫黄忆雪,是一名军区医院的护士,你十岁的时候生父牺牲,黄忆雪经过组织介绍,嫁给了你现在的继父赵行勉,赵行勉前妻留下了一个儿子赵卫国,比你大六岁,还有一个女儿赵卫萍,比你大三岁。按照现在的政策,每个家庭至少有一个子女要下乡,所以去年你就下乡了,插队到了南省的石鼓县胜利公社赵家屯大队,这几天是回来休探亲假的。”
三个子女,最小一个下乡!回来休两天探亲假还要早起给哥哥姐姐做饭。
石韵听到这里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然而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又觉得牙不舒服,再用舌头去舔舔,发现左边的后槽牙竟然有些松动,不由紧张起来,忙又喊了停,“等等!”
系统问,“又怎么了?”
石韵忧心道,“两岁,我左边的后槽牙不大好的样子,竟然都晃动了。”
这个身体已经十八岁,不会再换牙,牙要是掉了可再长不出来了。
这个时代的镶牙技术也让人不放心,别要她年纪轻轻就成了缺牙人士,或者被镶个大金牙大银牙之类的,也很闹心啊。
抬手隔着左边脸颊轻揉揉了,手一碰到脸颊顿时疼得“嘶——”一声,这才发现左边脸竟是肿的,诧异道,“这怎么回事?”
说着忙起身去找镜子。
系统,“昨天你和赵卫萍起争执,把她气坏了,晚上她向赵卫国哭诉,赵卫国就来你房间直接给了你一巴掌。”
石韵正从抽屉里摸出一面小圆镜,闻言气得把小圆镜重重往桌上一拍。
“啪”一下,吓了系统一跳。
忙提醒道,“唉,现在物资不丰富,你可别乱砸东西,弄坏了不好买。”
石韵把小镜子又拿起来,看看没坏,这才放心,然后愤愤道,“这对狗男女!”
系统觉得这个形容有点不恰当,“也不能说是狗男女,说是两个欺负弱小的坏人比较合适。”
又安慰她道,“没事,我检测过你的身体,挺健康的,脸上的是外伤,过几天就好。牙齿也是,你这两天别吃硬东西,它自己长长就又能结实了。”
它说得有点波澜不惊,倒不是不关心石韵,而是因为分得很清楚,挨打的那个只是原主,所以能够客观对待。
石韵又问,“我妈和我继父不管管?”
系统,“你妈最近都陪着你继父住在军区,家里只有你们三个和黄阿姨。”又加上一句,“不过就算他们在,应该也不会管。”
石韵了然,“哦。”
能任由亲生女儿在家里过得像个佣人一样,估计这亲妈要么就是软弱可欺,要么就是自私自利,根本指望不上。
石韵举起小圆镜照照,只见镜子里的自己五官长得十分标致,一双眼睛又大又黑,睫毛纤长,小小的鼻子十分挺翘,皮肤也白净,乌黑浓密的头发松散开披在肩上,带着白天编了辫子的弯曲弧度。
按理说这应该是个很不错的长相,就算不是顾思瑛那种大美人,也应该是个小美人才对,可惜左颊有一片青肿,看着就很破坏美感了。
不过既然两岁说她的牙齿不要紧,她也就放下心来,又再轻轻抚了抚脸上的青肿后便站起身来,“行吧,那我去把那巴掌打回来就算了,初来乍到的,别的就先不跟他们多计较。”
她这个房间里摆设很简陋,连放衣服的柜子都没有,只屋角摆着口老旧的樟木箱。
石韵从箱子里翻出一件那种胳膊上有两条白杠的蓝色运动服套在身上。
下身配上一条结实耐磨的绿军裤。
再细细地给自己编了两条麻花辫,精神面貌焕然一新的薛彩霞就新鲜出炉了。
石韵习惯性的还保持着她做顾真人时的孤傲姿态,昂首挺胸地开门出去。
系统一来觉得她受到上个世界的影响,心情太压抑,需要宣泄一下;二来知道她就是个不肯受窝囊气的性格,每次接手的新身体,之前肯定遭遇过不公平对待(不然也不会心灰意冷地出让身体使用权),需要讨回公道。
所以就随她去,不但不劝阻,还掌声鼓励,“加油!”
石韵有点想笑,然而确实还在心情压抑中,嘴角翘了翘,硬是没能笑出来,只说道,“别闹。”
先去卫生间里洗脸刷牙,再去外面小院里观察了一下地形,等到慢悠悠转回来时,赵卫国和赵卫萍兄妹两个已经坐在桌前开始吃早饭了。
桌上没有孙阿姨说的蒸糕和擀面条,只有白粥,粥里飘着几枚红枣,看着不太黑的大馒头,几个煮蛋和一盘切成丝的大头菜,香喷喷油汪汪的,应该是拌了香油。
十分平常的几样东西,放在这个年代就是顿极不错的营养早餐了。
赵卫国浓眉大眼,面目很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