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想问太太到底给了你多少钱?你是都花光了吗?以后要怎么办?
但他从来没有查问过别人的钱是怎么花的,这话一时不知该怎么出口,抿抿唇,换个说法,“芸舒,人总要有个长远的打算,你是怎么想的?一口气把手里的钱都花光,然后就去湖州靠你那位堂伯父生活吗?这——这未免不够稳妥。”
石韵没想到齐庆轩竟然是来关心自己的,惊讶之余难得没有继续在心里酸他。
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就决定趁这个机会,替李芸舒和齐庆轩把话彻底说说清楚。
抬眼看着齐庆轩,“二少爷,没想到有生之年能听到你说这样真心实意的关心话,我还挺欣慰的。”
齐庆轩尴尬,“你别这么说。”
石韵摆摆手,让他别打断自己,继续说道,“既然你还念着夫妻一场的情意,愿意关心关心我,那我也和你说几句真心话。我知道让你取我这样一个女人是委屈了你——”
说着再次摆摆手,阻住了齐庆轩要插的话,自顾说下去,“我这么说完全是就事论事,并没有自谦的意思,你是齐家的二少爷,又十分有出息,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学成归国,别说是在锦东县了,就是在燕京也名气不小,算得上是个青年才俊。而我不过是个乡下女人,连学堂都没上过,在和你离婚之前,走过最远的路就是从我们乡下嫁到锦东县齐府那一段路。我和你差的太远,你看不上我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你想过没有,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却为什么要无故遭受丈夫的嫌弃,一连被冷落了好几年,最后落到只能离婚去投奔远亲的地步?你说你无可奈何,要是我没理解错,你的意思是这场婚姻是你祖父包办的,并非你所愿,你实在没法喜欢我,所以即便是知道冷落妻子不好,却也没办法,只能冷落。齐二少爷,恕我不能赞成你这个一意推脱,不负责任的说法,人生在世,哪有可能事事都顺心,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至少要对自己的妻儿父母负责,你觉得婚姻不合意,认为这门姻缘不是你自己要求的错不在你的身上,所以可以甩手就走,然后呢?让我这个已经被你娶进门的妻子来承担后果?可是这件事的错也并不在我啊!我一个好端端的黄花闺女,既没有偷情也没有私奔,正经嫁了人就是想倚靠终身的,结果却独守空房好几年,四处遭人轻蔑嘲讽,最后还要被迫离婚,女人的好年华就只有那么几年而已,空耗掉之后这辈子就完了,二少爷,你一句无可奈何就轻易毁了一个女人一辈子,你于心何忍?这幸亏是我最后终于想开了,要是换个生性懦弱的女人,一个想不开寻了死,你午夜梦回的时候会不会良心难安?!”
齐庆轩听得脸色发白,他自小就是个聪明懂事的,又一直成绩优异,从来都是被人说好听话夸奖赞赏,还从来没被这么犀利地指责过。
半天才说出话来,“芸舒,你——我不知道你竟然是这么想的,只是你这说法也有些偏颇,我从来都没有拘着你过,你也应当自立自强才是,这世上主动离婚的并不全是男子,也有不少女人,你若是对这样的生活不满,也可以早早地提出和我离婚。”
石韵叹口气,轻声道,“问题就出在这儿。”
李芸舒的见识和受到的教育不足,性格也不够坚韧,是没可能想到要自立自强的。
看齐庆轩脸色奇差,应该是自己的话说得太重,把他刺激得够呛。
她是想替李芸舒把话说说明白,免得齐庆轩总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但也不是来吵架的,于是缓和了语气,“我只是把我想的说出来,是否同意都随你,我们都已经离婚了,没必要再为此争论,你能想到来关心我,我还要谢谢你才是。我离开齐家的时候,太太和我算了一笔账,是你们家帮我祖父操办后事的费用,这确实是我用了齐家的钱,所以我离开时就没有再要太太的钱。”
齐庆轩愕然,没想到母亲这么狠,竟然找了理由一分钱都没给她就把她打发出门,“太太怎么能这样!”
石韵大度,“没事,太太又没有拿假话哄我,既然离婚,我就不会再沾齐家的光,把账目算算清楚是应该的。”
齐庆轩紧紧皱起了眉头,“你那位堂伯父对你如何还不清楚,你今后要怎么生活?”还有最重要一点,“你最近的这些花费又是怎么回事?”
石韵口吻轻松,“别担心,你不是说我应该自强自立吗,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我会想法子自己挣钱的。”
齐庆轩立刻想到了不好的方面,微微睁大眼,“你怎么挣?难道——?!”
“没有,没有,你别多想!”石韵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只好又费口舌解释了一下,自己祖父留下了不少有价值的手稿,所以她有和德尔沃先生做一些学术上的交易。
口干舌燥地又说了一通,觉得嗓子都要冒烟了,于是丢下齐庆轩,“不行,我要去喝点水,嗓子要哑了。”
任由齐庆轩神情复杂地留在原地,自行离开去找水喝。
楼下的大部分客人已经转战去了跳舞厅,石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