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则喉结滚动,指尖卷起她的一缕长发,开始话痨:“你不觉得我们这样,似乎,不大……妥当?”
叶栀轻笑一声:“嗯嗯,别吵,我眯一会儿就起来。”
她说完,安详地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打起盹来。
萧则死死盯着她乖巧的睡颜,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救命啊!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
看得到,吃不到QAQ
她倒是睡得香了,他怎么睡得着啊!
萧则试探性地伸手,在被子下挪了挪,想去够她的手。
睡到一半,叶栀蓦然睁开杏眸,瞥了萧则一眼,表情有点奇怪,“等一下……”
萧则以为是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了,尴尬地嘴角一抽,语气还是故作淡定:“怎么了?”
叶栀抬腿踢了踢他,“你走开,我不要和第一次见我就不怀好意的人躺在一起。”
萧则不知道她怎么就突然想起当初那事,讨好地握住她的手,“误会了,其实第二次我也那样。”
真给叶栀整无语了,嗤笑一声:“你还不如不解释呢。”
“栀栀,你会一直喜欢我么?”他揉揉她柔软的肚子,柔声问道。
“嗯。”因着困倦,她答得怪敷衍。
“那……万一你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办?”他还在墨迹,醇厚的声音显出松弛的惬意感。
叶栀说话不经大脑,“那我就强迫自己喜欢你。”
萧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握着她热乎乎的小手,温柔地扣进她的指缝。
得到了,又有种偷窃的心悸。
倘若梦里是真的,她真的要和陆嘉骏走到一块,那他这样算不算偷?
然而陆嘉骏是配不上她的。
“阿则。”睡着之前,她最后唤了他一声,轻轻的拂过耳朵。
他凑过去细听。
“我会保护你……”
那双琥珀色的桃花眼一颤,呆滞几秒,难抑地涌上些泪意,酸酸涩涩。
他似乎许久没有哭过,男儿流血不流泪,却被她惹得红了眼睛。
萧则暗恼自己没出息,若是叶栀这时候睁眼瞧他,他可能要立刻拿被子蒙住她的眼睛。
她说她会保护他?
从没有人,从没有人保护过他。
这一路他自己跌跌撞撞,血与汗都是自己承担。
如今,娇娇软软的一小团兔子,竟说要保护他。
萧则垂着眸子,抑制住满心澎湃的情愫,抬起手,指腹温柔地抹过她柔软的唇瓣,俯身在唇珠上落下克制的,蜻蜓点水似的一吻。
“我也会保护你。”他轻声说。
后半截誓言藏在心里。
如果你胆敢中途丢下我。
我也会不遗余力地毁了你。
就像梦里那样——拉你下地狱,共舞。
午后安详,叶栀睡得深沉,靠着萧则的手臂,安静又乖巧。
萧则瞧着墙上映出风铃银色的光束,暖意融融的阳光洒在墙角,窗台上修剪过的花花草草,心里泛出格外细腻的情愫。
如果可以在某一时刻赴死,以定格某个瞬间,成为永恒,那么,他会选择此刻。
他对叶栀,似乎不止于心动,他贪恋她的家庭,向凛冬寒夜的羁旅人一样,迫切地渴望温暖。
叶栀于他而言,就意味着家的暖意,单单是靠近她,就能让他安心。
萧则好想,好想好想有个她这样的家。
他动作轻微地支起身子,小心翼翼地不去惊醒她,摸出手机看了眼,琥珀眸子深了深。
被子下,握住她小手的力道不自觉地重了几分。
他俯身,凑过去吻了吻她的眉心,又吻了吻她嘟嘟的脸颊,而后完全控制不住,低头蹭了蹭她肩窝,啄在她锁骨上。
叶栀安抚地回应了他两下,又去睡她的大觉了。
萧则前些日子太拼,她倦得很,着实扛不住睡意,整个人都懒懒的。
他磨了她好一会儿,黏了她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动作轻巧地掀开被子,给她掖好被角,垂眸瞧了一眼她锁骨上的红晕,不禁勾起嘴角轻笑,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成败在即,他要为她挽回名誉,把那些脏水尽数泼回去。
……
萧则插着口袋,叼着根烟,懒散地在湖边转悠。
他在等人。
扭头看了眼大厦,琥珀眸子一片漠然。
身后有人朝他吹了声口哨,他回头,瞧见一身黑色皮衣的安以轩。
安以轩抬抬,眉梢:“萧少爷。”
萧则笑眯眯地应了一声:“轩哥。”
安以轩笑笑,走了过来,脚步也不虚浮了,“你跟我说的事情,我考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