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啊,”郑妙撑着下巴,思道:“那么将军这是,为情所困?”
郑妙摇头,大抵不是,他眼里的肖若瑜,什么时候对女人用情至深了,这可真是一件新鲜事。
他随即拍了拍砚星的肩膀,一瘸一拐的往前头走着,且大声道:“你妙大人,大人有大量,见他这么惨,此事便不同他计较了,就当我菩萨心肠,去看看也无妨。”
“多谢妙大人。”
砚星咧嘴笑着,一路跟在郑妙的身后。
到了肖若瑜房门外,砚星这才止住步子,为郑妙开门,“妙大人请进,有什么需求尽管同属下说。”
郑妙点了点头,跨步走了进去。
谁知刚走到里屋,屋内之人似乎有所察觉,突的一声吼:“滚出去——”
还是吓得郑妙愣滞了一瞬。
看来这肖若瑜的脾气一如既往的臭。
“是我。”郑妙扯了扯嗓子,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
只见里头凌乱得很,地上皆是散落的衣裳和歪斜的桌椅,就连床帘子也不知何时被肖若瑜给扯了半边下来,窗户也破了半边,不知是被何物给摧残的。
床榻上的肖若瑜更是只着白色长衫寝衣,若死尸一般躺在被褥之中,脸色十分憔悴,额头之上青一块红一块的,也不知发生过何事。
郑妙还是第一回看见这个屋子里这副模样,一进来便惊叹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头遭了贼,你是如何将此地糟践成这副模样的,还有你自己,这脸上,手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本将军不需要诊治,你出去。”
肖若瑜冷冷一斥,便忍不住的剧烈咳嗽了起来,越咳越烈,仿佛就要将喉头咳碎。
“我倒不是来替你诊治的。”郑妙搬起一个凳子,坐到床边,盯着他不住的啧然,
“都病成这般模样了,还在逞强,若是你病死了,我这一身的伤岂不是白挨了,我可得找谁去讨要道理,好歹也得从你这里讹点银两来。”
“枉我骂了你一宿。”
肖若瑜转头,不肯再理会他,“莫要管我。”
“痴,你这不是犯病,你这是犯了痴。”
郑妙摇头,“你这是着了情的道了,还能骂人,看样子病得不重,服几贴药便可好,只是你这心上的伤,怕是只能你自己治愈了,我可是帮不了你。”
“无需你帮,”肖若瑜冷冷道,一个字也不曾多说。
“行,倒是我好心办坏事了,”郑妙点了点头,起身欲走,步伐却停在了前屋,想起自己身上的伤还痛着呢,就这么走了岂不是便宜了他。
于是斟酌之下,郑妙决定折返回来,看着床上一副死人模样的肖若瑜,负手冷笑道:“肖将军,你可折磨得我够惨。”
肖若瑜躺在床上,冷不丁的咳嗽了一声,对他的话置之不理。
接着,郑妙开口:“将军所不愿的,属下定当竭尽全力,逆将军而行,我们就先从吃药开始吧。”
“将军,得罪了。”
肖若瑜还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人便已从屋内走了出去,认为总算清净了的肖若瑜则费力的翻了个身,继续躺着。
半个时辰后。
房门吱呀又被推开了,进来的除了郑妙之外,还有五六个陌生模样的小厮。
“将军,喝药了。”郑妙正端着一碗放得半凉的汤药准备朝着肖若瑜走去。
谁知床榻上的肖若瑜听闻,立即警觉般坐了起来,面露严色:“大胆,都出去,是谁让你们进来的。”
几个小厮害怕得往后退。
“怕什么,依着方才我对你们说的去做,放心,你们不是将军府中的,日后将军若是问责,也寻不到人,拿了报酬,可得做事。”郑妙提醒着们,嘴边仍旧酝着笑意。
“郑妙你在搞什么鬼?”肖若瑜眉头深皱,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不料,下一刻几个小厮便纷纷簇拥而上,左右将肖若瑜制服得牢牢的,锁住他的双手双脚,令他不能动弹。
“放肆——”
肖若瑜怒目,挣扎不动便瞪着郑妙:“郑妙,你不要命了吗?”
郑妙坐在他面前,虽然见着他的眼神还是会畏惧,但是事情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吧,于是咬咬牙,浅笑道:“我这都是为将军好,若是要罚,等将军好了再说也不迟。”
说罢,郑妙便要往他嘴里喂药,肖若瑜不肯就范,偏过头去,一副骨头傲气得很。
郑妙颤抖着握勺的手,吩咐小厮:“把将军的头挪过来,不好喂药。”
小厮们也很是顺从,肖若瑜的头就这么被无奈的固定在郑妙的面前:
“你找死……”
肖若瑜依旧一番冷傲的表情,死也不肯喝。
无可奈何的郑妙只好用勺子硬撬开他的嘴,一口一口的将汤药给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