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后，南歌子清醒了过来，先映入眼帘的是卜算子年轻的面容，很无所谓地说：“又是无聊的幻觉，我已经受够了，可以把我放了吗？”

“聊胜于无也不错，在死亡前就让我陪着你好了，反正你现在根本不会死亡，反物质导弹也没能力让你到达死亡，因为你已经被诅咒了，直至这个世界彻底毁灭，你受到的诅咒都是不会消失的。”卜算子面无表情地对南歌子说道。

“虽然不知是哪位大能诅咒我，完全无所谓了，你陪我随便走走吧。”南歌子笑言。

因为有着灵能的保护，南歌子可以在高温环境之中正常地说说笑笑，场面非常“和谐”。

“你问我有没有做一些对不起算子的事情。说实话，做过，而最最对不起算子的那一件事就是那一天让算子一个人在外行动，如果那一天我在她的身边，是不是她就能活下去，谁能知道呢，事情发生之后再怎么后悔也没用了。”南歌子诉说。

大地上有些不同程度碳化的人类遗体，不过它们的死因并不是高温的环境，当然也不是爆炸冲击波，而是被人类用利器杀死。

“真过分呀！”南歌子随口说了一句，若是在以前，她一定不会使用过分这两个字的，但她现在已经累了，懒得找个好词说。

南歌子前往了地铁站，是个建在地面以下近百米的地铁站，当时的那一枚反物质导弹的当量还不足以波及这个地铁站，如果地铁站在当时有着一些幸存者，那现在这个地铁站的里面应该还有一些幸存者。

结果让南歌子失望，位于地面以下近百米的地铁站里面只有一些逝者，已经走了很久了，很多人的遗体都睁着眼，场面有点吓人。

南歌子不紧不慢地帮助着死不瞑目的同胞们合上了双眼。

“这里有一个孕妇，肚里的胎儿也死了，这是一尸一命？一尸两命还是两尸两命呢？”卜算子饶有兴趣地问旁人。

一旁的南歌子笑着说：“这胎儿当然是生命，是不是个人就不好说了，律例意义上、医学意义上、哲学意义上对人类的定义并非完全一致，仁者见仁罢了，如今还是先把要事全部做了再说话吧。”

“说话又不耽误你合别人眼。”

“我想安静一会儿，可以吗？”

“……”

南歌子帮地铁站中所有死不瞑目者瞑目了。

“我还以为太空中的敌人会使用能钻地的反物质导弹毁灭这里呢？看来想多了，天使或者恶魔才是做这些事的选择，想必地下城的大家正受到这些威胁。”

“这一切都会过去，耐心点。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呢？”卜算子问。

“不知道，去哪里都一样吧，在这末日降临的世界，已经没有一片净土了，不管到何处都是末日景象。”

“在这场末日下，所有婕丰星人都平等了，贫富差距、编制有无、年龄大小、人品好坏……这些已经都不重要了，在死亡的面前呀，婕丰星人都是很平等的，可惜这样的平等没有多少人喜欢呀！在婕丰星被完全地毁灭之前，我们有很多时间，随心所欲行动吧。”

“随心所欲倒也不错，你能一直陪我吗？”

“我是你产生的幻觉，当然一直陪你了。”

在末日结束前，南歌子还有她眼中的“幻觉”仍有一些能够自由支配的时间，她们可以前往很多地方看一看这个将到达终点的世界。

八月二日，新的一日到来了，但是婕丰星美丽的风景已经消失殆尽了，婕丰星上面已经没多少婕丰星人了。

刚刚过去的昨天中有难以计数的婕丰星人死亡，同时又有难以计数的婕丰星人重生，但是它们不愿攻击自己的母星，于是它们就待在了灵空间内等待着自己的同胞。

“这附近几百里已经没有目标了，我们要不要回去呢？”刚刚结束一场大战的云朵放松说。

水世界看着眼前满目疮痍的地下城叹气了，“又一座城市成为了废墟，可惜了。阿朵，如今在婕丰星上面暂时没有实灵裂隙，我们无法体面回到灵空间，耐心地等一等吧，明天应该能结束。”

如今的婕丰星被大量的灵能所包裹着，这些灵能在一些灵者的力量下被“设计”建成了一个非常高效的灵魂行星网络，天使们将自己掌握的信息传入网络后又从网络里面获取信息，以此高效地击杀目标。

“刚刚得到的信息，又有几座地下城在过去的一小时被毁灭，看来不用到明天了，今天就可以了。五千亿的天使里面还能够感应到婕丰星人的只占小部分，去支援它们吗？是否太远了呢。”云朵笑着说。

水世界给出的答案是它们不用去，因为它们受实空间的法则限制太大，目前没有快速移动的手段，待它们累死累活地到达那里时恐怕战斗已经结束了。

“也是，那如今做点什么事好呢？回是回不去的，而其他战场又无法快速到达，在这闲着吗？”

“闲着也不错，我们在灵空间中不是经常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