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们三个都昏迷了,伍齐为了把我们带回来没少费功夫吧?”
“谁说是他把你带回来的了,”陈文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那晚三更半夜,伍齐带着她们两个姑娘忽然出现在街头,差点直接被正义路人扭送至执法堂,偏她俩还昏迷着,等他解释清楚,请求执法堂派人去找你的时候,你早都不见了。”
穆忍冬一脸震惊:“那我是怎么回来的?”果然还是有段记忆缺失了吧!
“诺,还要感谢你这只小灵宠,”陈文伸手一捞,拖着执夷的胳膊把它拎了起来,“前天晚上我本来在休息,他背着你就闯了进来,墙都给我撞塌了半边。”
陈文顿了下,一双棕色眼瞳带着肃然望了过来。
穆忍冬被看得心头一震,顾不得惊讶,暗自吐了口气,准备说出自己提前打好的的腹稿。
“灵宠做事主人赔,那面墙挑时间给我补了。”
“哈哈这次逃出幻境还真是不容易,幸好……”幸好她在藏经阁找到了对付煞气的记载。这是她提前想好的说辞,赌的就是陈文不学无术。
但现在,穆忍冬把嘴闭上,恨自己开口怎么这么快。
陈文挑眉,把熊猫放下:“幸好什么,继续,让我听听这次你打算怎么编?”
“……”和聪明的熟人相处就是这点不好。
陈文若无其事道:“和你得到的那缕梦貘精魂有关?”
穆忍冬瞳仁一颤,手上一个用力捏得葡萄汁水四溅:“您怎么知道?”
“真当我们看不出来?”陈文实在是看不下去,把那串被她摧残成地中海的葡萄串揪下来,放到桌上。
“虽不知他为何选中了你,但既然是机缘便好好把握。至于执法堂那边的解释……就说你从我这儿偷偷拿走了一些法器,现在又被我收了,他们要是有问题就来找我。”
陈文似是另有要事,叮嘱几句后便匆匆离去。
穆忍冬长长舒了口气,挺好,不用自己找理由了。
执夷偷偷摸摸躲在角落里啃了会儿葡萄,看看天色已是正午,他爬过去扒拉两下穆忍冬的裙摆。
“嘤!”该回去搬花盆了!
“执夷?你是怎么把我带回来的啊?”穆忍冬薅起路过的熊猫摊平放在桌子上。
带个人而已,小意思。执夷哼哼两声,瞳仁里满是自得。
然而瞳仁里的自得很快便被惊恐覆盖。
“活过来了……”穆忍冬埋头苦吸,良久才再度抬头,舒服地喟叹一声。
果然,毛绒绒治愈一切!
穆忍冬拍拍脸上的毛走了,矮桌上,执夷几乎摊成了一张猫饼。悬在矮桌边缘的白尾巴绷得直挺,很久之后才再次放松。
轻浮。
猫饼从矮桌上流下来,粘了一身的葡萄汁水,愤而自闭。
*
谭清雪回了巫水镇安抚受惊的父母,穆忍冬看看天色,溜溜达达离开药圃,路过明显缺了一块砖的矮墙时顺手捡起墙根的青砖塞了进去。严丝合缝。
明明没想让她动手,却还硬是留下一块砖不砌。穆忍冬眯眼笑笑,晃去了附近的药阁。
也是赶巧,伍齐正从里面出来,看到她眉头舒展了一瞬,问道:“何时醒的,可还有不适?”
“……”虽然说能主动打招呼已经算是进步了,不该苛责,但这个长辈口吻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喂。穆忍冬沉默了下,取出一个木盒递了过去。
“这是三娘的簪子,你们出去后我看到了她的残魂附在上面,虽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但好歹也是她留下的遗物。”
伍齐握着木盒的手紧了紧,一时无言。
“日后有时间的话,我们去看看三娘如何?”
伍齐回神,见依旧披着厚厚白色大氅的女孩脸上带笑说:“我们现在应该也算是朋友了吧?”
“自然。”
他垂眸看向掌心的盒子,脸上露出一丝极浅的笑意。
*
五月十一,于双夏醒来的第二天,执法堂的弟子按照惯例,来询问关于那日破除幻境的经过,除此之外还带来了另一个消息——
他们在孟三娘的卧室发现了使用过的符箓痕迹,但那根本不是传讯符。
不过追查宗门内骗子便是另外的工作了。
他们最先询问了于双夏,据她回忆,她进入幻境的身份是一个洒扫嬷嬷,只是捡了根落在地上的簪子,再醒来就已经回到了万兽宗。
执法堂的人推测,那根簪子或许是因为沾了生人的鲜血,又恰巧遇到火灾,才被染了往死之人的怨气,把地煞引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个推测极其接近真相。
问完于双夏便是他们三个,穆忍冬早就有意无意地跟谭青雪伍齐透露过自己从陈文那拿了“法器”的事,三人口径一致,除此之外,穆忍冬挑着能说的补充了点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