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开心。
这里没有人认识他,没人对他卑躬屈膝,脱离繁琐的繁文缛节宫廷礼仪,他十分轻松快活。
当他们一人攥着一把烤肉边走边吃时,忽然走到一座高大的塔下面。塔内每一层都亮着灯火,从塔底到塔顶,一片火烛银花。
“公子,这叫天鸟塔,传说有一位高僧曾在沙漠中行走时迷失了方向,是一只巨大的天鸟将他带了出来,所以他修建了这座塔,你看塔上两块巨石,就像天鸟的翅膀。”
“天鸟塔是丰安最高的建筑,站在上面便可以俯瞰到丰安城内的整个面貌,公子要不要上去看看?”
“这塔……好像有点高啊。”池寅呆呆望着上面自言自语说。
“公子,你不会是不行吧?”明朝笑道。
池寅气得不行,也是在宫外,他要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与他们相处,否则早就治他的重罪了。
“好你个明朝……”他指着明朝的手直发抖,却说不出一句狠话,等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今天谁不到塔顶谁是小狗。”
“贾鸣,我们走。”说完他就气哼哼地往入口走去,活像个赌气的小孩一般,让人感到发笑。
“公子,我可没参与到你们的赌博中哎。”云舒乐呵呵地跟了上去。
上塔的人很多,大多都是在慢悠悠地闲晃,走到哪里歇到哪里,若是不想走了便原地而返。池寅却是为了赌上一口气,飞快地一层层往上跑。然而他的体力终究不如明朝,走到一半,就有些走不动了,贾鸣作为一个女子,体力便更弱。
明朝见这两人都有些力不从心,遂道:“公子,我看还是算了,我认输好了。”
池寅偏不,明朝的话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嘲讽,在他的刺激下,池寅又继续往前冲。
贾鸣无奈,她也不可能就在原地等他吧。云舒说:“小贾,咱别同他们较真,让他们受累去吧。”
不知过了多久,池寅终于连滚带爬地登到了塔顶,明朝自然是给他留足了面子,与他上塔的时间相差无几。
“公子,真是好体力啊。”明朝装作气喘吁吁。
“呵呵,彼此彼此。”池寅毫不客气。
在上面休息了好一会儿,池寅才见贾鸣与云舒相互搀扶着一拐一瘸地走上来。
“师妹,你没问题吧?”明朝见云舒累得满头大汗,迅速上前将她扶过来,又是替她擦汗又是替她扇风。
“没事师兄,倒是你,脸都跑得通红了。”
池寅在旁边看得酸溜溜的。
“啧啧啧。”他不由得咋舌,咋地,结婚了了不起,每天都在他面前显来显去。
“公子,不要羡慕,不要嫉妒,你也会拥有的,我看您哪,回去赶紧结个亲,体验体验爱情的酸臭味吧。”
池寅不屑一顾,只觉他们俩在大庭广众下做出如此举动实在有伤大雅。
真是令人作恶。
不知为何,出来一趟,明朝在池寅面前就变得贱贱的了,仿佛一点也不怕他。
或许是相处得久了,摸清楚他的脾气了吧,就连贾鸣,也偶尔可以开开他的小玩笑。
渐渐地,塔顶的人多了起来,他们站在塔沿上,欣赏着丰安的夜景。
“哇,好漂亮。”
“这上面没白来。”
人群中的游客在惊叹着,贾鸣走过去,看见丰安城的上空飘着许许多多的孔明灯,那些灯上升到一定高度便停下了,它们一动不动地漂浮着,像一颗颗璀璨的星星。
向下望去,风光尽收眼底。地面一片富丽堂皇,密密麻麻的人在灯火间慢慢穿行,如同一只只蚂蚁。
而远处,点点灯光若隐若现,那些灯火断断续续连接在一起,成了丰安城夜里的点缀。
凉凉的微风缓缓吹来,吹得人心中清清爽爽,塔内传出轻缓的吟诵声,置身于此种景象,让人忘了疲惫,忘了繁闹。
他们在塔上坐了很久,一直到月亮消失,梵唱停止。
但城内依旧在运作。
不夜之城。
从塔上往下走时,贾鸣这才发现,方才登塔用力过度的后遗症来了,腿上有些使不出劲,她只得跟在池寅身边慢慢一步一步下楼梯。
走着走着,脚下忽然一软,身体瞬间滚落下去。
贾鸣一声尖叫,她心想这下完了,云舒与明朝已经走到前面去,不知道这次会摔成个什么鬼样子,正当她脑补摔下楼梯的姿势时,却在慌乱中感觉被人抓住。
等她睁眼,发现池寅一手抓着栏杆,一手搂着她的腰,静静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