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知道外面对他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他府上还真来了五位姑娘。这位姑娘是春望自作主张,从附近的乐坊里买下的。
他只得向五个人道了歉,将卖身契还予五人。
春望进门时,恰好看见那五名女子离开,大门后面站着正死死盯着他的连长晋。
“我何时说过要纳妾了?”连长晋表面仍淡淡的,但春望凭着多年侍奉的经验,猜到连长晋此时压抑着怒气。
春望随即解释:“大人,前段日子老太爷老夫人他们从潞州赶来看望您,看到您这屋子里空旷,便央着奴才去附近烟花之地里寻了几个。这位原本都是官籍女子,父母犯了事才没入官伎。”
连长晋听到后一阵心惊肉跳,神情激动起来,忙道:“官伎不能轻易赎身,你该不会是利用我的名头强行带出来了?”
春望摇了摇头,“是皇上特批的。根本没费什么周折。”
这下连长晋更伤脑筋了,他猜不出杨静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不过这五个人他留不得,且不说他对雪然以外的女子提不起兴致,外加留她们在身边的话,恐怕会遭群臣弹劾。
连长晋叹息一声,说道:“这五人的事休要再提,回头我自己会处理。先去暖阁吧。”
春望惊恐地看着连长晋,神情极为古怪,像是在看一个思妻成疾的癫子。
“怎么犹豫着,在想什么?”连长晋问道。
自从三年前在澜江县遇险后,春望的腿脚就不大利索,他忍着疼痛跪下来,半带哭腔道:“大人,夫人她根本不在轿子里。您说的轿子里面只有.....”
春望欲言又止,声音哽咽到说不出话。
“你赶紧起来,我自己去看看。”连长晋脑袋发懵,快步走到府门,朝外面一看。
连家府门前面摆着一副梨花木的棺材,看着棺材的漆面较新。周围人告诉他,这棺材就是从他后面的那辆马车里搬下来的。
连长晋命令家仆门掀起棺材盖子,发现里面放着的是雪然和阿福在松亭县穿过的衣服。
脑海中感觉有血液倒流,他差点眼前当众眩晕。
之前发生的一切难道仅是南柯一梦?
*
那三年的确就像是一场梦。
雪然在乐水县下船之后,就意识到这场梦 是时候该睡醒了。她一旦进了永安城,还能躲到哪里,哪里都是杨静则的眼线。
三年前她和连长晋试着反抗过,可结果却是让他们身边的人都受到牵连,所以这一次她不会再任性妄为了。
在乐水县的王府时,雪然和阿福没有跟随车队一起走,他们换上周栀子为他们两人准备的衣裳,等着连长晋他们一行先走,之后踏上归途。
第一次进入永安的阿福极为兴奋,什么都觉得稀奇。
阿福摸了摸衣服的面料,不断地说:“好滑。难怪风荷姐之前说我们过得不好。”
雪然抬起马车帘,看着眼前越来越高耸的皇宫城墙,说道:“那才该是你一生里最好的日子,以后你就懂了。”
他们母子二人下了马车,雪然转身一看。
杨攸跻站在面前,正静静地盯着她。
两人分别是在洞房花烛夜,虽并未圆房,但他们好歹是夫妻一场,雪然主动寒暄:“三年不见,你还是和原来一样,自那之后可有再娶妻?”
“不敢。”杨攸跻坦言,“你觉得皇上会允许?若她允许这么做,公主当年也不会走。”
雪然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跟着杨攸跻一起走进了熟悉的椒房殿。
打眼的便是倚靠在龙椅上的女皇杨静则,三年不见,雪然却觉得她比过去苍老不少,或许是国事太过繁忙。
杨静则与雪然闲聊家常,也没有责难雪然三年前的不告而别,反而关心雪然这些年在外面是否吃了苦。
阿福一贯不认生,杨静则一招手叫他过去,他便跟着过去了,学着之前雪然教他的礼法,对杨静则行了礼。
杨静则对阿福的机灵劲很是满意,当天宫内传出旨意,册封康年公主之子为嫡皇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