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八号,阿喜离开的那一天。”
——宋语妮
许圩在澜金山庄待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管家就来敲了他的客房门。
“许先生?您醒了吗?先生让我早点叫醒您……”
“马上。”
“好的,许先生,司机已经在楼下,您尽快下来。”
许圩昨晚上三点多醒来以后,久久不能再入睡,加上那个诡异的钟声,他想着下楼去接点水缓缓再睡。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整个庄园貌似只有他一人。
所有的房门都是大开的,只有尽头拐弯处那扇门紧闭着,他怀着好奇去敲了敲门里面也没动静。
贸然随便乱进别人家的房间让他觉得很不礼貌。
整个庄园没有人应他。
只是每当他背对大厅上楼时,总感觉身后有人在叫他,可一回头也没看见人。
许圩只把这一切归结于自己刚梦醒,精神太紧张了,都是错觉。
……
当他收拾好自己下楼时,顺便问了一嘴管家。
“昨天晚上,你们都是在山庄里休息的还是?”
“没有,我们都是去山脚那边旁楼住的,这个山庄平时除了先生和老爷,其他人是不允许住在这里面的。”
许圩还想问些什么,只见管家直接为他打开后座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上车。
见他也不愿多说什么,许圩把想问的都咽了回去。
一路无言,司机把他送到了小区外就径直离开了。
想要找秦森并不难,毕竟秦氏集团太子爷回国的消息早就传遍了。
许圩托一个朋友打听到了秦森父亲所在的医院,拿到消息那一刻,他马上就打了个车直奔那家医院。
医院楼上VIP病房内。
秦森的助理敲了敲门:“老板,许先生来了。”
没一会儿,秦森从病房里面走出来,交代了助理几句,就示意许圩跟着他。
两人一路上了医院顶楼。
“阿森……”
“许先生,我们不熟,别叫这么熟络。”
“……”
许圩不过是想再试探一下秦森的态度,见他反应这么激烈,许圩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秦森死盯着许圩,眼眶红得不像样,眼神中尽是许圩不解的怨气与怒气。
他怨的是自己,怒的是许圩为什么老抓着他们不放,就不能放过他吗?
“你不就是想找习喜喜吗?她早死了!六年前,你忘记一切那一刻起她就死了!”
秦森一把抓住许圩的脖子,掐着他往天台边缘摁去。
嘴里的狠话也没留任何情面:“你不是想找她吗?你去,你从这跳下去,你们就团聚了!TM的,你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你毁了她,也毁了我,我TM就后悔认识你!”
许圩被掐得有点喘不上气,脸和脖子也因为缺氧一点点变红。
“阿,阿森……你先,放……”
看着许圩挣扎,秦森心底的怒火彻底被点燃,手虽然是松开了许圩的脖子,让他有了短暂可以呼吸的时间。
许圩背靠着天台那个外墙一点点滑落在地,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秦森像是不解气一般,嘴里说着让许圩久久都回不过神的话:“许,先生。你知道吗,习喜喜当初就是从楼顶一跃而下,你呢?你在吗?既然忘了她,害了她,你就别再提,你不配。”
“怎么会……怎么会……”
“我也有我要爱的人,护的人,我求你别再打乱我们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了,你就放过我们这些活着的人。”
秦森说完这些话也没再看瘫坐在地上备受打击的许圩,而是下了天台。
确认过秦向松目前恢复的状态还不错,秦森交代好人照顾好他,没多久就开车回了家换洗衣物,休息。
而许圩那边,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天他是怎么回的家。
那几天梦里再也没了习喜喜的出现。
许圩很害怕,害怕梦里也见不到他的阿喜。
三天后,许圩收到了一个同城快递。
那是秦森派人去找到的关于习喜喜的一切,包括她的死亡证明。
那天晚上,许圩一个人躺在地毯上,喝了一晚上的酒。
他苦苦寻找的人,好像永远离开了。
他也不记得她,只是为什么他的心好痛,要撕裂了一般。
那种心痛压抑着他,甚至让他喘不上气。
可这一切都不能改变:习喜喜,她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