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你来我往的聊着,陆峰也不说自己有多少钱,有多大的势力,光是凭借对海外市场的见识,就足以将两个人说的团团转。
张凤霞坐在一旁听着陆峰侃侃而谈,有时候都忍不住想笑,或许这就是人喜欢交际的原因吧,至少这顿饭局大家都显得很开心,笑声不断。
四个人呆在屋子里乐不出来,出来吃个饭,找人侃会儿大山,乐不可支,也是一种乐趣。
从饭店走出来,二驴驹似乎还是对张凤霞有意思,陆峰搂着他的肩膀,低声道:“兄弟,别那么没出息嘛,这都啥年代了,还玩国内货?现在你应该是想办法搞钱,国外的才刺激嘛。”
“陆哥,你放心,我绝对好好干,我要是挣了钱,绝不会亏待你的,我二驴驹这个人,你去道上打听,最讲义气了。”二驴驹略带醉意道:“哥哥你给指条路,兄弟我感激万分。”
“都是小问题,我呢,送佛送到西,做电子二极管什么的,你到时候去找佳峰电子下属企业,提我名字,最低价的,就是两个字,纯赚!”陆峰从兜里掏出一沓名片,其中有一张下属企业生产部的负责人名片,递过去道:“报我的名字!”
“没问题,哥,你慢走啊!”
陆峰摆摆手上了车,去下属企业提陆峰名字办厂、进货绝对是高价格,佳峰电子现在不仅是对外输出各类配件产品,而且还帮人一条龙服务创业,各种业务做的是相当熟练。
海风吹着脸颊,陆峰点着一根烟看着乌黑的海面,左手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右手边是繁华的夜景,道路两边能看到成群结队的孩子们放着炮仗,远处的天空上也绽放出一朵朵的烟花。
“逗逗他就得了,他那点钱你又看不上。干嘛使那么大劲儿呢?生气了啊?”张凤霞开着车,侧过头看了陆峰一眼道:“因为他对我有意思?”
张凤霞的脸上带着揶揄,似乎赢得了某种胜利似的。
陆峰看着她如此开心,笑了笑没说话,远处的天空中一朵又一朵的烟花炸开,只是安静的看着。
“怎么不说话啊?那你是怕晓燕姐被泡走?”张凤霞又问道。
“我不怕任何人被泡走,我只是怕一个人而已,马上就是年了,有你们在身边真好!”陆峰靠在椅子上显得有几分感慨,说道:“我以前错误的觉得,有钱就可以开心,就可以为所欲为,当我有钱后,我才发现当钱都无能为力的时候,那是真的绝望。”
陆峰上一世除了忙着工作,就是各种交际,他总是认为钱能够带来人世间最大的快乐,可是每当闲暇下来的时候,却不知道该找谁聊聊天,那种空虚催促着他再次投入到工作中去。
直到现在方才明白过来,钱很重要,知心的人儿也很重要,不缺钱、不缺爱的人生才是完美的。
“哪儿那么多感慨啊,有时候觉得你这人挺老成的,怎么活都是一天,开心点咯,更何况你还那么有钱。”张凤霞嘀咕了两句,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有些事情,或许维持住当下,也是一种解决办法,该离去的人总是会离去,她若是不想走,也会死皮赖脸的留下的。”
陆峰听的出来,她以为自己是在感慨这三个人的关系,开口道:“不差这一张嘴,开你的车吧。”
时间过的真快啊,又是一年过去了,陆峰感觉自己回来后的几年时间仿若走过了前世的几十年一般,第一年的困顿,第二年的锐意进取,直到现在他遇见了瓶颈。
相比较商业的上成功,在家庭上则是一塌糊涂,现在这种局面应该算是最和谐的状态了,陆峰也曾想过离开江晓燕,毕竟他当初留下来,就是希望这个苦命的女人好一点。
可是他发现自己离开了她,又回到了上一世的状态,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他第一次遇见一个女人,可以完全敞开心扉的去跟对方交谈,那种感觉就像是回家一样,你永远不会担心家人会不要你。
相比起前世他的爱情,那种随时一条消息就能成为陌生人的危机感,江晓燕给他的感觉是其他人无法替代的。
1995年一月三十一日,除夕夜,外面已经鞭炮声不断,多多不知道从哪儿拉回来一条狗,坐在门口摆弄着,江晓燕和张凤霞忙活着年夜饭,陆峰收拾着餐桌,摆放饮料,电视开着,春晚之前是各大企业的拜年广告。
日子很简单,可又很充实,去厨房里偷吃点菜,逗逗多多,顺便逗逗狗。
随着春晚拉开序幕,主持人一声过年好,全国不知道多少家庭将目光集中在了电视机上。
团圆的人总是差不多的团圆,而孤独的人在这个节日里又格外的孤独,苏有容一个人呆在别墅里,宽敞奢华的客厅内只有她一个人,显得空落落的,几十英寸的大电视播放着春晚,她却感觉格外的寂寥。
心里有些烦躁,这个屋子太安静了,安静的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从沙发上站起身,点着一根烟,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价值上万块的茶几上摆放着烟灰缸,已经满是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