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瑟缩地看了晚晴一眼,随即低下了头。
风晴便道:“六儿,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这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姑姑,你不可有半点隐瞒”。
六儿点了点头:“启禀姑姑,老太君,老爷夫人和小姐,我是听雨轩大小姐身边负责种花扫地的丫头,我叫六儿”。
风晴便问:“六儿,十天前,你在听雨轩里都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六儿道:“那日午后,奴婢正在大小姐卧室的窗下给菊花浇水,就听到大小姐跟翠屏姑姑说话的声音”。
“那她们都说了些什么”?荷香问。
“奴婢听到——”,说到这里,她抬起头看了晚晴一眼,又低下头去。
晚晴嘴角泛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风晴又道:“六儿,你不用怕,夫人会给你做主,你下去之后,就直接去夫人的院子里,不用再回听雨轩了”。
六儿似乎是鼓足了勇气:“大小姐说,太后娘娘有意刁难她,有意偏帮二小姐,她巴不得太后娘娘立刻去死,然后,奴婢就听到了镯子摔碎在地上的声音”。
大厅里登时安静了下来,这诅咒太后的罪名,可真是要株连三族的,虽然有胡氏在,晚晴的三族定然可以无恙,可是,这罪名如果坐实了,晚晴可是必死无疑。
杜猛瞪视着自己的妻子,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他自然明白这里头的猫腻。此时此刻,他是生平第一次庆幸,还有当今圣上这个情敌,能念在已故妻子的份上,对自己的女儿回护有加。
董太君自然也明白这里头的猫腻,她沉着脸,看向儿媳眼神却是冰冷冷的。
荷香能在皇后身边做女官,自然是个人精,众人的眼神表情,早就被她尽收眼底。
于是,她不动声色地问:“晚晴小姐,你可有话说”?
晚晴轻轻叹了口气:“敢问荷香姑姑,假如我能证明这是栽赃陷害,那陷害我之人,将会受到何等惩罚”?
“若能证明你是被人栽赃陷害,那接下来的事情,我当回宫禀告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公断”。
晚晴嗯了一声,缓步来到六儿面前:“六儿,那你倒是说说,这玉镯的碎片,又是怎么到你手里的”?
“我——我等了一会,就看见小琴姐姐将一包碎片拿出来,扔到了院子角落的竹筐里,过了一会,我见四下里无人,就将这包碎片捡拾了出来,想找个工匠用银子镶嵌好,留着做嫁妆,谁知道,在珠宝铺子里头,就遇见了二小姐”。
晚晴又问:“那你为何要立刻去交给二小姐?莫非,你与二小姐早有约定”?
六儿摇了摇头:“是二小姐一眼看出这镯子太过贵重,根本不是我这种身份的奴婢该有的,以为我是偷了大小姐的镯子,才抓住了我审问的,然后,二小姐看出来这手镯是太后所赐,就逼问我,我没办法,才一一交代了出来”。
说完,她有些胆怯地看了晚晴一眼,又垂下了眼帘。
荷香便到道:“大小姐,这丫头说的,可属实”?
晚晴摇了摇头:“一派胡言,我压根就没摔碎太后赐给我的玉镯”。
“可这玉镯分明已经碎了,大小姐可能证明不是你打碎的”,荷香道。
“姑姑,我没有办法证明这玉镯不是我打碎的”,晚晴语气平静。
“大小姐,若是无法证明,那我可就要把你押到宫里,好好问上一问了”,荷香端起一杯茶,淡淡地道。
“姑姑且慢,待下官再好好问一问小女,明日,下官将亲自将小女送入宫中待审”,杜猛是真的急了。
“老爷,您要庇护这个逆女,可有想过咱们这几个孩子的前程”?胡氏冷笑道。
董太君哼了一声:“桐儿他娘,你就少说两句吧”。
“姑姑,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是不能证明这枚玉镯不是我摔碎的,可是,我却能证明,这枚玉镯,压根不是太后赐给我的那一枚玉镯”!晚晴伸出手,理了理耳边的鬓发,慢悠悠地道。
胡氏听了此言,不由得吃了一惊,急忙往风晴看去,母女四目相对,一种不详的预感都涌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