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滑落在门后,耳根爆红,手指头攥紧,身子上明明寒气外露,脑子里头却格外清溪,显然刚才那个动作对纯情的乔大都尉冲击过大了。
“这叫我还以后怎么见陈娘子啊。”一声叹息无声无息消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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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元成弯腰掂起被遗落的油纸袋,随手还往手心称了称,分量还挺足的,想起方才那个愣头青,很是无奈摇摇头:“罢了,让我这个老骨头动动送上一回罢。”
正不巧,沿途去官廨的路上被来折冲府寻人的右都尉逮了个正着,方一看见人,面色一缓拉着元成就要走。
“折冲,您可是忘了今日朝会了。”
只听得“哎呦”一声,元成醒悟拍拍脑门,连连自语:“你看看我,老糊涂了,上了年纪记性就是不好。”
那名右都尉和乔明文皆属于四品官职,照例也是要一贯参加朝政的,可折冲府统领盛京禁卫,如今两学春宴在即,也是要留有一名都尉来压阵,如今轮值到的便是乔明文了。
“您哪是上了年纪呐,依下属看您这是英雄本气,宝刀未老呐。”这位右都尉倒是极会打圆话子,起码说出的话让人听了舒坦。
元成只瞥了他一眼,随手把油纸袋往兜里一塞,调笑道:“若是平之有你这口才,只不得现在早就成家立业,哪像现在还是愣头青一个哦。”
不得不说,在八卦这方面,男子谈论起来硬是也能和女子一比了。
折冲府本就离宫城算不得远,而这些武官大多都住在附近,平时生活的随性些,得了空总要呼朋唤友凑够那一摊子往那红火的酒楼里一扎,吃上那叫一个痛快,也就归家晚了些,顶多被婆娘怼一怼。
临了到了福建门前,时辰未到,果不其然待漏院,已经零零散散来了不少官员了,多是相熟的官员三两成群互相交谈显得极为愉悦。
方一踏进屋子里,先是环顾一周,瞧见里头泾渭分明的官员地界,只能是连连摇头,这些个年轻官员呦,负手往屋子右边空着的座位坐下。
不得不说,待漏院的服务还是很周到,凡是在座官员的,只要看见友人,杂役都会端上一碗热粥让官员驱寒,今日备得正好是宫里头特意出品的豆浆。
元成许久没来待漏院了,看见这冒着热气隐隐闻着还有一股豆香来,竟是难得升起了几分兴趣,刚端到手心,碗边飘荡起涟漪来,浆液成乳白色,透着碗边看过去还夹带一些豆黄。
因着这豆浆刚刚热上,杂役还极为热心的添上一勺子笑着介绍:“大人,这可是前些日子易御厨回来时研究出来的新式饮品,陛下体恤早早就让待漏院添了这一样,大人可要试试?”
本就跃跃欲试的元成也不再犹豫,手里一挑勺子,舀起一勺喂入口中,先是品出了其中的豆香,于舌尖留的时间长些还有一点甜腻,混在一起正正合了元成淡雅的口味来。
方一咽下,只觉得身上的寒意都隐隐被驱散的差不多,感觉暖洋洋的很,方一回神,碗里头的豆浆已然下去了大半。
看到碗里所剩不多的豆浆才忽觉有些可惜,正想着要不再招呼杂役添置一碗来的时候,离得不远的屋里一角。
那头闹腾的很,他看得不真切,招呼杂役过来询问,还没等他开口问呐,那杂役倒是显得极为平常了笑言:“这位大人,那头啊是乔大人带了朝食过来热闹些也正常。”
像是生怕元成还没明白,只得说的细些,看向那边还隐约有些艳羡:“唉,乔大人当真是有口福,回回都带着不重样又好吃的吃食来,弄得人见人馋。”
一听杂役这话,元成暗自嘀咕:“乔大人?莫非是致远那小子,不成,不成,致远可不是那种张扬的性子。”
只在心里头摇头否认的时候,只听得那头一声洪亮的官员笑道:“致远兄,你今日带了什么朝食?快些拿出来看看。”
周围人显然都有些急切,各个都探头期盼早先看到美味的吃食来。
乔父对于这事显然很是受用,满是淡然拎出油纸袋说的是云淡风轻:“害,没什么,也就是寻常吃食,上不得台面。”
元成:“.......”
这还是那个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乔致远嘛,绝对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