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冷气。
实在不奇怪他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毕竟在圣杯战争之中,御主召唤出的从者虽然有上三骑、下三骑之分,公认的上三骑的三大职介——剑士、弓兵和枪兵属于其中的强势职介,以这三个职介降世的从者往往在七名从者中会被认为是较为强大,或者也可以说是处于第一梯队的那一拨。
但有一类从者,却可以无视职介本身的限制,一经现世,便足以成为御主在圣杯战争中获胜的筹码。
那就是神灵类的从者。
举个简单的例子,远坂时臣费尽心思拿到了上古时代第一条蛇的蛇蜕,以此为触媒召唤出了吉尔伽美什。
在召唤出吉尔伽美什的瞬间,他甚至脱口而出“赢了!”这样无异于半途开香槟的宣言,就是因为吉尔伽美什身上有着三分之二的神性,虽非神明,但这样的高神格显然为吉尔伽美什带来了极其强大的力量。
召唤出位于神与人之间的吉尔伽美什已经足以让沉稳如远坂时臣都忍不住当场喝出“赢了!”的忘情欢呼,那如果召唤出的从者是神灵本尊,可想而知将为御主带去怎样巨大的优势。
然而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发生的事实却是,爱因兹贝伦家召唤出的拥有恶神之名的从者,却弱小到令人难以置信。
“根据家中记载,爱因兹贝伦家在上次圣杯战争之中早早出局,只因他们召唤出的从者过于弱小,到最后近乎是自我放弃般结束了那一次圣杯战争的征程……”
远坂时臣回忆着家中有关历届圣杯战争记载的秘辛。
他脸上浮现出了显而易见的困惑神情:
“怎么会这样?明明召唤出了神灵……”
为什么从者竟会被记载为“过于弱小”?
而且在家中有关第三次圣杯战争的记载中,爱因兹贝伦家的从者甚至没有被提及姓名,只说“是弱小到甚至与普通人差不多的无名从者”,这可与恶神之首相距甚远。
“因为被召唤出的当然不是波斯神话中的那位恶神之首本人,而只是一个背负了恶神之名的倒霉普通人。”
埃尔梅罗二世说道。
他皱眉看向心神俱震的远坂时臣:
“冷静下来。说到底你也应该明白的吧?如果是神话里的那位魔神本尊,打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被召唤成功。”
别看之前埃尔梅罗二世和远坂时臣分析得头头是道,好像召唤出了神灵类从者就能在圣杯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但事实上,像吉尔伽美什这样高神格的从者已经是圣杯战争中圣杯所能召唤的从者位格的极限了!
圣杯根本召唤不出神灵级别的从者——若能使神再次降世,那还用得着什么圣杯?
神灵的再次出现在当前世界观下,已经是无与伦比的奇迹了!
远坂时臣:“…………”
——这倒也是。
被这么一提醒,他有些发热的头脑即刻冷静下来,变得能够重新开始思考。
就听埃尔梅罗二世继续说道:
“被冠以恶神之名被召唤而来的这个‘英灵’,实际上是人类历史上真实存在过,在生前被人硬安上恶神之名,当作恶神予以‘惩罚’,或者说希望他承担这世上一切之恶,希望他担负起世上一切之罪,在死后也因这些令人作呕的‘希望’,而化身为了承载世间一切之恶的‘英灵安哥拉·曼纽’的某个倒霉蛋人类。”
至于这个倒霉蛋生前的遭遇,那并非眼下重点,埃尔梅罗二世也没打算将话题扯那么远。
“总之,并不了解这名从者真实身份的爱因兹贝伦,因自觉无望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之中取胜,便提前放弃了争斗,任由从者战败,按照常规流程被圣杯所吸收。”
然而,安哥拉·曼纽的存在是个极其特殊的特例。
“他诞生于人的愿望,本身便是集体愿望聚合下的产物。”
其存在本身,便可以被看作是某种“愿望”。
于是当他进入圣杯的一瞬间,便等同于向圣杯许下了愿望。
而这份“愿望”是什么呢?
埃尔梅罗二世定定凝望住远坂时臣。
后者额头上渐渐浮起了一层冷汗。
“他被希望承载世间一切之恶……”他喃喃低语。
“——没错,他即为此世之恶,他的愿望,是‘杀尽人间万物’。”
此世之恶进入圣杯,圣杯回应他的愿望让他在圣杯中完成了受肉。
与此同时,灵魂为“绝对的恶”的安哥拉·曼纽被圣杯所“吸收”,圣杯原本拥有的无色之力瞬间受其污染,自此成为了恶性力量的漩涡。
“被此世之恶所污染的圣杯,任何向它许下的愿望,都不可能真正得到实现。”
埃尔梅罗二世说。
“同样地,被污染的圣杯内此刻还存在着已经借圣杯之力完成受肉,实现了第三